“还差一个?”
“畅子带来的孩子里还有一个女儿——女儿的行踪目前还没发现。”
女儿。
“名字叫——桑原丰子。今年十八岁。”
丰子。
小丰——
“这个丰子——其实是个……”
“街娼吗?”
木下说。
“是的。丰子似乎在上野一带活动。只不过我们也只是听说,并没有实际证据。由她的服装言行以及左邻右舍的风评看来,似乎没错——我也有亲耳听过她的传闻。好像是——仲藏强行要求她去卖春。总之,有这么一段隐情……”
“你早就知道了?”
木下瞪着警员。
“你早就知道却不通报?”
“我、我……”警员吓得退缩。
“你放任不管这样对吗?既然知道怎么不取缔?别让她继续沉沦,维持地区的风纪不是警察的工作吗?”
“您、您说得没错——可、可是他们的家庭状况……”
“每个家庭还不是都有困难!”木下怒吼。
“——全部都要顾虑的话可就管不了,不能因为这种理由就默认卖春的行为吧——”
——这些娼妓。
木下看了看幼小的尸体。
“如果早点辅导她们,说、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种惨事了——”
“好了好了,国治”长门进来劝架。
“——所以说——你们认为丰子就是犯人?”
“是。生活困苦,又被强迫卖春,应该心里很痛苦。但是如果自己先死了,留下来的母亲与弟妹大概也活不了——她看破人生,不得已才犯下罪行吧——”
“那么她很可能也自杀了,得赶快发布通缉。”长门说。
太迟了。
现在才找已经太迟了。
木下环顾房间。
家徒四壁,整齐排列好的遗体。
遗体后方——
有个壁橱。木下穿过鉴识人员走向壁橱,伸手拉开纸门。
不可以进去。
今后不可以进去这里。
我知道,不必说了。
木下打开了壁橱。
探头进去。
层层堆栈的棉被。
行李箱与水果纸箱的背后——
那是什么?乌黑又有光泽,非常美丽。受到光照闪闪发亮,看起来十分柔韧,非常、非常漂亮。那是——
木下伸手一把抓住那个东西。
头发。
长长的头发。
她躲起来了。
躲起来自杀了。
受到拉扯,摇晃了一下,朝向木下。
在行李箱与水果箱的缝隙之间,乌黑秀丽的头发之中,露出了半张洁白面容。
原来你在这里。
“阿国——”
唉,已经死了。
木下露出厌恶表情。
此乃昭和二十八年八月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