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明心从镜子里看着阿良的脸回答。洗了十几分钟,阿良问:“头皮还痒吗?还要揉吗?”
明心没吱声,阿良头探到明心正面看她。明心说:“不痒了。”又将湿头发捋向一边,说,“脖子上痒。”
阿良看见明心白净的脖子靠背的地方有个小红包,把手洗干净,然后拿了瓶喷雾酒精过来,将酒精喷在小红包上,揉了揉。
“还痒?”
“不痒了,蛮舒服!”
阿良冲完头便给明心按肩膀按脖子。明心明显感到阿良手法有点儿乱,甚至有几次试探着要往下滑,明心心里升出一丝暗笑。
阿良的手忽然半天不动了,明心有点儿奇怪,仰起脸看阿良,只见阿良一双清澈的眼正可怜巴巴地看她的脸。男人这种求偶的眼神是明心从未见过的,带点儿猥琐、羞涩甚至还有乞怜意味。这眼神,大大激发起明心的欲望。
洗完头,明心加了阿良微信,然后笑吟吟地上下打量他,说:“下次洗头能不能去我家?洗发水、发胶、吹风机,都现成的。”
二
胡莉静知道明潮被盗号的事,一通电话打给明心,说,你弟养命的号都被盗了,你怎么没事人一样,也不帮帮他?你是他亲姐吗?
胡莉静是明心的闺蜜,比明心小几岁,也飞国际航班。她以前与明潮处过朋友,后来分了。分的原因,按明潮的说法,这妹妹太浪,搞不定。明潮分了,胡莉静却没分,隔段时间照样约吃约喝,酒喝晚了,占他的床不走。胡莉静没定性,甚至有几次还撩过秦处长。明心烦她,但甩不开她,整日一脸热乎,亲得像妹妹一样。
明心说,他蠢,蠢丢了号,难道让我给买一个不成?
胡莉静说,那总得想办法抓骗子。
明心说,怎么抓,那小狐狸精真名都不知道,连警察都说,这事连案都没法立。就一破号,你借他几十万,让他重新搞不就得了。
胡莉静说,我想借,他不肯要呀。反正你当姐的不管,我当妹的管。
胡莉静真上了心。上午去了明潮的铁堡,下午便要来明心这儿商量怎么管,弄得明心连忙给阿良发短信,说,晚上急事,头不洗了。
胡莉静到了明心家,就去冰箱找饮料,看餐桌上没收拾的碗筷和酒杯说:“没到周末,秦处长就回了?”
明心说:“没有呀,他周末都不回了,月末才回。”
胡莉静一边喝着格瓦斯一边看着餐桌。明心知道她的意思,说:“他不回,我就不能找个人陪呀。”
胡莉静撇撇嘴说:“怪不得不上心你弟的事。来的车上,想起一个人,让他到江城抓骗子,肯定有戏。”
“谁?”
“诚哥!”
“吴诚?他不是回杜堤了吗?人家在杜堤搞拆迁队,还是小头目,搞得好好的,会回江城帮你抓骗子,做梦吧!再说,他走时,王丹那样留他,他仍要走,他回来,王丹还会要他?”
吴诚原来在王丹开的“王婆肥虾”当“虾王”,把个虾庄在江城弄出了名。去年,不听劝,硬是回了老家杜堤,原因只有一个,江城医院太贵,他半瘫的妹妹住不起。王丹与明心和胡莉静都是朋友,是去她那儿吃虾认识的,也认识了诚哥。
“杜堤的那个棚户区改造项目早完工了,房子都起来了,诚哥在那还有什么事,再说,诚哥走后,王姐的那‘王婆肥虾’面临倒闭,又遇今年的疫情,王姐以前赚的钱都搭进去了,这马上到了吃虾的季节,王姐那人都还没招齐整,若诚哥能回,她不喜得浑身发抖?”胡莉静说。
“王姐不是在做小额贷吗?去年还追着我存钱,利息高得离谱,我没敢存,她虾庄还在开?”明心问。
“开着哩,前些天还和我视频,说让我们仨去吃几天,不要钱,让我们把空姐的服装穿着,帮她的虾庄做广告。”胡莉静说。
明心不问了,看着胡莉静,说:“闲得无聊,是不是饱暖思淫欲,想诚哥了?这么一心想把他搞回来!”
胡莉静笑了,说:“你还不知道我这点儿坏毛病!”又睁圆眼说,“姐,我这不是在为你弟想办法吗?”
明心说:“想叫,你就去叫,那明潮为借钱与我闹翻了,你去帮,我懒得管,我也不信那诚哥有多大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