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办公室突然接到诗人厚明的电话:“双发,你的老师汪海潮在文联办公室,你打个电话给张建新,一起过来吧!”我和建新约好后,便马不停蹄朝文联赶去。
到达县文联,只见汪老师坐在一个条形沙发上,和文联的朋友交谈正欢。我迎上前去,问候后紧紧握住汪老师的手。望着汪老师,我仿佛有一种陌生的感觉:高高的身材、黝黑的皮肤,小腹微凸,和我四十年前汪老师相差甚远。时间的飞逝,让风流倜傥的汪老师变成了众多人中的普通一员。当年,汪老师是应县文联《望江县文学精品选》征稿之约,专程从上海驱车赶回望江的。
四十年,弹指一挥间。汪海潮原名叫汪金满,当年在一个名叫民主大队的学校当民办教师,且颇有文采,经常有文章在《安徽日报》、《解放军文艺》等报刊上发表,在当地也算是个名人。他是我初一、初二的语文兼音乐老师,时常将他发表在报刊上的散文、诗歌读给我们听。作为学生,我们也为有他这样的老师而感到自豪。在学生眼里,汪老师是个多才多艺的人,他的粉笔、钢笔和毛笔字都写得非常漂亮,尤其是草书,是我们临摹的范本。汪老师对音乐也颇有研究,那首《洪湖水浪打浪》的歌,就是他教会我们的。在我的记忆中,汪老师作词作曲创作了一首歌《渔家姑娘》,曲调优美,令我至今不忘,时常还能哼上两句。
汪老师上语文课很有味,听他的课,感觉轻松,甚至是一种享受。他能引领你穿梭在故事情节中,使你顿悟便学有所获。他也是我的文学启蒙老师。记得当年他对我作文的一段评语:“你总是默默无语地学习,沉静之中带着几分倔犟,淳朴之中透着踏实,每次批改作文都能感受到你的执着,你会成功的。”给我留下及其深刻的印象。我们这些乡村的孩子也在不知不觉中,度过了初一、初二两年美好的时光。恢复高考后的第二年(1978年),汪老师考上了安徽大学中文系,从此改名为汪海潮。
据诗人厚明说,汪海潮是他安大的学友。当年《全国优秀大学生作文选》一书,他一人独占三篇,从此汪海潮与文学结下不解之缘。《清明》杂志1991年第一期刊发了他的中篇小说《古老的黄颜色——老人和大江的故事》,1991年第五期又刊发了他的中篇小说《古船》;在国家、省级媒体发表大量的散文、诗歌等作品;出版了《话说黄山》等两本专著。令人惊讶的是,当时他还是一名正县级领导干部,在一地级市任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不到四十岁。正当他前途被人看好时,一个选择让所有的领导和同事都感到不可思议,他辞职下海,做起了文化传媒工作。如今,年近七旬的汪老师真的成了一个自食其力的无公职的文化人,时常穿梭在上海、北京等大中城市之间。对自己当年的选择,汪老师一点都不后悔。
2015年八月间,汪老师九十五岁高龄的老母亲跌伤住进了医院,出院后,在县城望华西苑租了一套房子进行疗养。汪老师放弃手头上的工作,一直服侍在老母亲身旁。得知消息后,我登门看望汪老师和他九十五岁高龄的老母亲。刚进门,汪老师指着一位优雅的女士对我说:“她是你师母,你就叫她付老师吧!”后来,我在网上查阅得知,师母付荣老师,北京大学毕业,博士,上海交通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汪老师的同学有副部级、厅级官员,但说得最多的是自己的同学安徽省作协原主席许辉。作为文化名人,汪老师是一位著名学者、评论家。他参与策划的《走向诺贝尔》系列丛书,有莫言、贾平凹等当代名家。著名书画家、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初中海教授教学论稿集《一道••论道》出版发行,汪老师应约作序《绘画创新与突破之秘诀──道与术共舞》,洋洋三千字,引起强烈反响。《光明日报》、《美术报》都给予了及时详细报道,足见他对书画作品的感悟和鉴赏能力。
作为文学爱好者,我通过新浪博客给他同学时任安徽省作协主席许辉发了一张纸条:“许主席:您好!我是您同学汪海潮的学生,母亲也姓许,望多赐教!”没想到许辉主席即刻回到:“联系。冬日快乐!”
我为是汪老师的学生而感到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