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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的力量

时间:2024-12-15    来源:www.xinwenju.com    作者:佚名  阅读:

  众所周知,在文学发展史中,再也没有比诗歌更古老而又年轻的体裁了,它一直是文学发展史的主流。说它古老,是因为它与舞蹈和音乐出于同一本源,都是源于劳动,自从有了文字的那天开始,就诞生了诗歌。原来在文学还没形成之前,我们的祖先为把生产斗争中的经验传授给别人或者下一代,以便记忆、传播,就将其编成了顺口溜式的韵文,也就是最原始的诗歌作品。说它年轻,是因为它永远和青春、激情、敏感、创造、活力联系在一起。

  诗人程维的这首《文字:刃》一诗就让我们从诗行中感受到文字的力量与诗歌的魅力:

  文字一点一点吃掉我们,从手指开始

  然后是四肢和身体,而大脑乃至思想,被文字吞食

  是最寻常的事。我们眼看着自己逐渐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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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个文字:象形或拼音的

  秃顶。算是幸福的结局,宁静中充满自然、平易

  文字可以“一点点地吃掉我们”,而且“大脑乃至思想”也可以“被文字吞食”,拟人的写作手法,强调了文字有其实用的价值,也有其现实的意义。运用文字的人就应该充分发挥它的价值,而不是言之无物,文字的现实性就是文字的价值。如果你做一件事情,一定要问一下其意义是什么?运用文字也是一样。文字的意义在于它表达的范畴、意义,使文字具有丰富的内涵、深刻的思想,以及它的现实的实用价值,这是使用文字的人应该考虑的。

  文字在吃我们同时,我们也在吃文字

  文字和我们,二者都在吃的过程中养活了自己

  在图书馆或书店,我看见:最优秀的

  大脑、手、眼睛和鼻子,被书一册册精装

  端在绅士般的手里,被武装的牙齿嚼碎

  化成茶余饭后的唾沫,又让抹布擦去

  或者掉在灰尘中没有一点痕迹

  我国清代学者陈澧在《东塾读书记》卷十一中有段这样的话:“声不能传于异地,留于异时,于是乎书之为文字。文字者,所以为意与声之迹也。”这段话清楚地说明了文字与语言的关系,也说明了文字的性质。文字是为了记录语言而发明的一种书写符号系统,是语言的“意与声之迹”,是在语言的基础上产生的,是“言之记”。

  “文字在吃我们同时,我们也在吃文字”,说明文字已经深入我们的生活,而且与我们的生活融为一体。但对于我这个爱好写作的人来说,“文字和我们,二者都在吃的过程中养活了自己”这一诗句,是我最深有感触的。也许对这一诗句,每位读者都有自己不同的感受,都有自己不同的共鸣的地方,可是这一诗句触及我的却是这二十几年来在写作过程中所有的辛酸与泪水。我曾经对人说过,如果说以前是文字养活自己,但现在可以说自己养活了文字。为什么这么说?由于我自小在乡下长大,家里兄弟姐妹有七人,父母能养活我们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家里穷也是可想而知的,所以我读大学的生活基本上靠写作来维持,虽然那时稿费不多,但这些稿费还是可以养活自己。后来参加工作后,赚的稿费要多一些,每月平均下来至少有五百元左右,这对于刚参加工作少得可怜的几百元工资来说是双倍的收入,这主要得益于国家级的行业媒体稿费高的缘故。就这样,我一直奋斗着,直至今天再也不用稿费来维持自己拮据的生活了。但是,自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来,在商品经济大潮的冲击下,文学走向低谷,纯文学受到严重挑战,日渐边缘化,诗人们想出版作品只能靠自掏腰包,所以爱好文字的人只能靠自己去养活文字。

  大脑、手、眼睛和鼻子居然被书一册册精装,而且文字被武装的牙齿嚼碎之后变成了谈笑讨论的话语,这本是无形物,却化成茶余饭后的唾沫,将听觉挪位为视觉,妙在选择最恰当的动词“化”和“掉”,从而产生奇警的意象。比喻、拟人、移情、通感等写作手法在这里被诗人程维运用得出神入化,让我们在优美的诗歌意境中体会到了阅读带来的美感。

  畏惧文字,这无形无色的刃,最大的可能

  从提起一支笔开始。英雄或是金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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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无法消除这种畏惧。从手指接触到的

  一切纸和书面语中,里面全是文字的尸体

  内心的花朵,智慧与血,在我面前一次次展开

  恐怖的美丽。这死神的新娘

  惊惧中充满不可抗拒的魅力,孤独而傲世

  被鹰击落的影子一千次

  也就是最初一次

  文字如刀刃,所以“畏惧文字”——用对了,它能帮助你在人生的路上披荆斩棘;用错了,它会将你的灵魂、你的生命戗害得鲜血淋漓、千疮百孔。这就是文字的力量,因为用文字写成的各种文章,可以弘扬真善美、鞭笞假恶丑,而且在这方面起着巨大的作用。

  而阅读即牙齿。这死亡的朗诵者

  人类自身最锐利的武器

  残杀文字而又吐出:片片桃花般的美丽

  抵达我们文明的手,永远无法触及的位置

  这盲人的风景区,使我们成为聪明的聋者

  最美的事物,往往是看不见的

  朗诵是文字所记录的,所以每一种文字都必须适应自己所记录的朗诵的结构特点和语音特点。这里的朗诵者先是“残杀文字”,然后是“吐出:片片桃花般的美丽”,将听觉移位于视觉,让诗歌生动而形象起来;而“最美的事物,往往是看不见的”则蕴含着丰富的人生哲理,使诗歌韵味无穷,让人久久回味。

  已经逝去的先人。乘文字到

  今日。深刻的笔画是他们瘦弱的四肢

  比我年轻的胡须更细

  轻易就可折断的笔和玻璃一样

  脆弱的纸。上面体现的意志,他们之所以不朽

  从白到黄穿越一个个世纪

  就是一种提示。我们早有所知

  对文字又重新陷入自觉。一种自杀的

  疯狂。绝望中充满快意,或许今生今世

  唯文字是我们决斗中最后的死敌,

  谁被谁干掉,都尚在其次

  文字是可以流传的,比如古希腊的文字以及我国春秋战国时期的文字,“从白到黄,穿越一个个世纪”,一直流传到现在;如今我们在这里或者其他地方都可以谈论孔子、苏格拉底,这就是文字的力量,因为它具有永恒的属性。所以,读书这种直接的传承是我们每个当代人应该而且必须做的事情,而且当代人比以往任何时代都需要对自己的民族以及自己的国家的历史进行了解,因为那是人类生存的资源。

  当我们提起笔时,或许就在

  宣告:我们将被文字所杀死。这不算什么

  重要的是另一种生

  手指燃烧的火焰,是最灿烂的文字,

  生命的光芒在文字中不会熄灭

  一如白昼消失化为夜晚的星、月,让流风传诵

  灯光所照耀的也正是白天的一切,而使朦胧的

  更加动人和诡秘

  放弃与获得,在很大程度上,是同一回事。这

  是我们献身文字的普遍含义

  《文字:刃》的主题在这里得到进一步强化。文字的作用到底是什么呢?是表达思想、情感、经验等等。也许一个人的文字表达与一个人的经历有关,不过有了某种经历不一定就能用文字表达清楚,因为用文字表达同样需要某种历练。在被杀死之后,却是“重要的是另一种生”,而且是激情四射的“手指燃烧的火焰,是最灿烂的文字”。诗歌写到这里,情绪已经在转变,变得更加积极。

  作为诗人我们提起笔时

  已置身于一片文字的刀刃。最卓绝的人

  在刀刃上行走。毫无怯意

  他们的姓氏使刀锋更加清晰

  照亮丰富的言辞。以此打开或者合拢

  比刀锋更薄的书页

  面对所有语言和文字:我所写的,正是我要说的

  当诗人程维写到这里,我明显感觉到,作为诗人,在他们提起笔时,“已置身于一片文字的刀刃。最卓绝的人/在刀刃上行走。毫无怯意”,这犹如一幕幕剧情一环扣一环,此时的心态也已经逐渐从消极转变到积极,从而使诗歌的思想“面对所有语言和文字:我所写的,正是我要说的”,一步一步在推进中最后得到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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