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岁将尽,新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历来,送旧迎新,对新年寄以美好的希望,这是中国人的传统习俗,也是一种美好的心愿。这一年来,我走过一条不平凡的人生路。
先说说身体。人们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话一点不假,没有一副好皮囊,就是给你一座金山银山,也是无用。五月,我自感身体不适,发热咳嗽,在广州某医院检查治疗。医生告知我:“”你还阳了。“噢,又阳了,真烦!”我在广州住院一周,目睹病人被病痛折磨得死去活来,深感健康的可贵。一年来,我的身体还算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不算好,但也不算坏,好与坏之间堪堪打了个平手,还算不赖。
在工作上,我主动请求卸去一些活儿,让年轻人得到更多锻炼的机会。到了这个年龄,要懂得舍去一些东西,毕竟岁月不饶人,精力和体力有限,廉颇老矣,再也不复当年之勇。
昨夜,天气寒冷,与妻一起守在电炉边,一边烤火,一边闲聊。妻注视我良久,然后说:“相由心生,你的面相和善,比年轻时好多啦。”
我笑着反驳说:“我年轻时同样和善,因为我李家以诚为本,积善成德,老少不欺,只是年轻时生活太艰苦,身体偏瘦,看上去有点尖嘴猴腮,影响了李大公子的形象罢了。”
今年,除了上班外,每逢周末或节假日,我与妻备下干粮,喜欢驱车到山里徒步,拥抱大自然,享受山里静谧的时光。
每次出行,我兴奋地拍下山野上的花花草草和天空下成群结队的飞鸟,满载而归。
夏天,我听说城南稻田聚集成千上万的白鹭,它们栖息在田间,时常出没。某一天,我忍不住骑着单车独自前往观赏。令我惊喜不已的是,一望无际的稻田里,到处可见白鹭的身影。它们在稻田上空自由飞翔,几乎遮住了半个天空,蔚然壮观。有的白鹭立在田埂上,伸长脖子,警惕地向四周张望。当它们发现有人声渐近时,倏地张开翅膀,“呼呼”地飞向远处。
我忘情地在田埂上拍下数十张白鹭的美照,仍不愿离开。
当我回家后,兴奋地把拍下的美照与妻分享。可妻却拉长了脸,埋怨我的不是,她语气严肃地批评我没叫上她一起前去观鸟,犯下大错。妻命令我说,以后不准单独外出,务必要带上她。我赶紧低头认错:“遵命!”
一周之后,我与妻双双赶赴到城南稻田。可惜,我们再也没有发现白鹭的踪影。我疑惑地望着无边的稻田,不禁暗自问道:“真奇怪,你们到底飞去了哪儿?你们还会飞回来吗?”
在生活上,我一向严谨,注重修身立德。我不喝酒,不抽烟,不到娱乐场所遛达,拒绝不必要的饭局,似乎并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有位领导曾经私下劝我说:“男人嘛,对自己不必太苛求,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该放松时就放松,该享乐时就享乐。”
我初闻此语,有点吃惊,这是领导该说的话吗?我只是笑笑,未置可否。其实,我深以为不然,并没有听从领导的劝告。
也许,领导是一番好心,站在他的角度和立场来说是正确的。你看,人家倒是洒脱,天天吃喝,呼朋唤友,纵酒高歌,快活无比。不过,这是人家的活法,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早已养成了自己的习惯,享受清静,追求内心的安宁。我自觉自己的生活方式挺好的,没有必要改过来。
今年,我依然把业余时间安排妥当,保持长久以来的爱好,喜欢读书,跟从未谋面的智者对话,进行心灵上的交流。上半年,我读完了《明史》,被那个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朝代惊掉下巴;下半年,我接着读《清史》,清朝的开国祖先励精图治,奋发图强,才有了清初的兵强马壮,才有了一口气把大明江山呑并的大胃口。历史的经验清楚明白地告诉我们一个再浅显不过的道理:不论何时何地,人不可一昩贪图富贵,醉生梦死,苟且偷安,失去积极进取的雄心锐气;马不可失去广阔的草原,低下高昂的头颅,停下奔跑的脚步,在马棚里等待主人撒下丰足的粮草。
岁末,我仍在研读古今文学名著。重读马致远的《西厢记》、蒲松龄的《聊斋》和余华的《活着》,又有新的感悟。在我看来,马致远才情过人,令人嫉妒恨,他娴熟地运用古典诗词,好词好句信手拈来,向读者捧出一出古今爱情大戏,成功地展现了一对俊男靓女一见倾心的爱恋故事,写得维妙维肖,活灵活现。蒲松龄拥有一双锐利的眼睛,他关注社会,洞察人性,笔杆子厉害,犹如舞动一根锋利的长矛,呼呼直响。蒲松龄写人写鬼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木三分。在他灵动的笔下,一个个狐仙鬼怪在读者面前晃来晃去,他们或怒或喜或悲,有血有肉,有情有义,令人惊异。余华的小说写得深刻犀利,触及底层民众生与死的苦难的生活,直击灵魂,读后令人同情,令人扼腕。
在读书之余,我把自己的所思所想所感付诸笔端,摆弄成一行行整整齐齐的文字。文字虽显粗糙,却有一丝温情,有一道微光。
盘点今年所涂鸦的作品,遗憾的是,没有获过大奖,没有取得过辉煌耀眼的成绩。今年抽空创作了数十篇小文,真实地记录了生活,写下了随想,其中包括评论、散文、小说、诗歌等各种体裁的文章,也算不错。
我现在极少用电脑写作,因为年纪来了,眼睛不好使,加上电脑的蓝光对眼睛辐射大,对眼睛有一定的伤害。我要是对着电脑屏幕盯上半个小时,便觉得老眼昏花,视人视物皆模糊。故此,我几乎弃用电脑写作,我的大部分文字都在手机里用手指一个字一个字按出来的,非常缓慢。每次仅按几百字,不求多,一篇两三千字的文章,大约需要按两三天的时间,才能大功告成。
与往年比较,我感觉肩周炎明显减轻了许多。这实在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今年,我有幸参加数次文学釆风活动,留下了自己的足迹和笔迹。
十月,我随队到了唐朝贤相张九龄故里隘子镇石头塘村。我站在高高的山岗前,远望连绵起伏的群山,近观庄严肃穆的宗祠,心里涌动着诗情,写下一首诗歌《九龄故里行》:贤相用彩笔绘就大唐气象/勾画出人间正道/金色的鲤鱼逆游而上/从乡野跃上朝堂/宰相树张开臂膀/托起明月的芬芳。
这首诗借物言志,写出了对张九龄的愐怀和崇敬之情,赞扬了他高贵的人品风骨,也借机抒发了自己真实的情感。
十一月,我们在顿岗牛头陂采访一位女农场主,被她成功创业的故事所感动。我根据采访得来的信息,精心构思,灵活加工,完成了小说《火红的农场》的创作任务,反映了当今农村火热的创业生活。
十二月,广东作协组织一批作家前来我县采风。期间,省作协组织知名作家对我县作家的作品进行点评。我们与名家面对面地坐着,心里非常期待,希望能得到他们悉心的指点。我特别用心,把他们的“真言”进行了现场录音。
可有点令人失望,有的名家准备较为充分,能说出个子丑寅卯出来;有的作家只是敷衍了事,胡乱搪塞过去。唉,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那样忙碌,还是瞧不起小县城作家的水平。
不过,这也不打紧,我们既不妄自菲薄,也不骄傲自满,更不能迷信名家。我们基层作家也有自身的优势,我们更加容易融入火热的农村生活,更加容易获取创作中所必需的鲜活素材。比如,在写山乡巨变的题材中,我们的优势格外凸显,因为我们就是农家子弟,每天的生活在我们身边不断上演,我们最熟悉不过。关键的是,我们该如何选取最佳的创作视角,如何灵活处理手中的素材,选出典型的人与事,这倒是一个特别值得重视的问题,也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我们应该保持清醒的认识:名家的话也不一定是“金玉良言”,他们来一次指导,不能指望我们的创作水平会突飞猛进,作品会自动提高到一个档次,取得实质性的突破。即使名家的经验再好,如果我们眼高手低,懒于动笔,也不可能有好的作品诞生。
要知道,文学创作这东西,关键要靠自己的不懈努力,当然,天赋和悟性也很重要,但最重要的是,我们身上要有吃苦耐劳的可贵品质,要守得住孤独,耐得起寂寞,经得起折腾。除此之外,并无任何捷径和秘笈可寻。——这是我根据自己多年来在写作过程中得出来的心得体会。
今年,为了放松心情,让美妙的歌声陪伴自己,我购置了一套卡拉OK设备。闲暇时,我扯开喉咙,高歌一曲,抒发情感。一向鲜有唱歌的我,居然学会哼唱一批流行歌曲。《画你》《拉萨夜雨》《心上的罗加》《红唇》《情火》等歌曲唱得越来越顺溜。
往年,我极少涉足厨房,烧菜做饭是妻的份内事,由她全包。今年,我学会了做家务,时常在厨房里弄菜做饭,想着法儿做好吃的。偶尔会邀上亲朋前来品尝我的“劳动成果”。妻见了,自然喜上眉梢,对我的表现大加赞赏。最近天气寒冷干燥,因为每天洗菜做饭,我的双手干裂粗糙。妻心疼我,特意邮购五十双超薄的防水手套,让我好好地保护双手。
“人生哪能多如意,万事只求半称心。”杭州灵隐寺的对联写得好,总结到位,人生在世,哪有十全十美的好事?
展望2024年,我仍乐于做个善良的男人,坚守做人做事的底线,留住缕缕书香,并祝愿自己和亲朋身体健康,家庭幸福,美好的生活如愿而至,如愿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