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炫的极致追求
提起最近大火的娱乐节目,莫过于《披荆斩棘的哥哥》,“哥哥们”的话题频频冲上热搜榜。有好评就有差评。上节目前,林志炫在观众心里是一代“歌神”、顶尖的歌唱艺术家。节目刚播出两期,就因为赵文卓要求和他换房间事件以及不让队友唱歌,他被网友吐槽为“矫情”“自私”。尽管当事人回应称“误会”,网友却不依不饶。
娱乐节目多少有些博眼球的剪辑效果,真正走近林志炫,你才会发现,他可能不是一位善于沟通的队长,却是一位追求极致的音乐人。
林志炫出道已有30年,从专辑《认错》到《ONEtake 2.0》,无数金曲从他的嗓间流出。他的唱功有多牛?凭借细腻纯净的嗓音、高亢透亮的音域、极具挑战性的歌唱技巧,他与费玉清、蔡琴并称台湾“三把金嗓子”。2013年,林志炫荣获百度沸点飞跃成就歌手奖,2015年荣获华鼎奖华语年度最受欢迎男歌手,并多次被提名为金曲奖最佳国语男演唱人。国际金牌音乐制作人Tony Smith称赞他为“任何语言领域里最棒的歌手”。
褪去天王的光环,林志炫更像一个简单又纯粹的“唱痴”。在娱乐圈的激烈厮杀中,每个人都在焦虑“过气”和“生计”问题时,他像个异类——不拼流量、甚少出镜,始终保持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品行,执着地用作品征服着听众。
“One Take”一直是林志炫对音乐演绎的极致追求,它指在录音室录制专辑歌曲时,不经过任何剪辑,现场一次录音,一次通过。这需要多年唱功作支撑,才有底气这样做。正因如此,在《披荆斩棘的哥哥》的录制中,陈辉才会形容林志炫是“神级的存在”,陈小春说他高不可攀。节目录制时,林志炫更是要求“开全麦”(只用音乐伴奏,没有伴唱),不难看出,完美的舞台演绎始终是他屹立乐坛不倒的关键。
对于歌词,林志炫也有着出人意料的坚持。当年火遍大陆的歌曲《单身情歌》,因为唱片公司的歌词达不到想要的效果,险些“胎死腹中”。林志炫坚持不改歌词就不进录音棚。强硬的态度背后,包含了他对这首歌曲蕴含的情感的理解和感悟,正因如此,才成就了如今的经典。
2013年2月,林志炫以一首《没离开过》空降《我是歌手》第五期并夺得第一,在之后的节目中强强对碰不落下风,四次夺得第一,且从未低于前三,演唱了多首脍炙人口的歌曲。2017年他作为逆战歌手,再度参加《我是歌手》,亦获得了良好的成绩。
但就是这样的林志炫,依旧没有如大家想象中“爆红”。有网友表示,林志炫太“曲高和寡”了,甚至有网友给他起了“林大仙”的外号。对于这样的评价,林志炫不仅欣然接受,更是将其当作一种赞美。
林志炫说:“很多人跟我说:你要不要适应一下年轻人的口味?但我想要引领,而且提升年轻人的口味,这才是我真正想做的事情。因为有难度,做起来才比较过瘾。”对于歌迷,他也不称其为粉丝,而是知音。在林志炫看来,知音贵在理解与支持,而不单单是数量庞大的追随者。
把演唱会当录音棚
林志炫算得上是乐坛第一位普及“One Take”这个概念的人,但依然很少有歌手会去挑战。毕竟这不仅仅是一种纸上谈兵的文案型概念,它需要真刀真枪的实力才能完成。时隔十年,林志炫在专辑《ONEtake》基础上,推出《ONEtake2.0》专辑。
相比于之前的《ONEtake》,这次的《ONEtake2.0》可以说是一张在技术层面上全面升级的专辑。前者只是一场演出的作品集结,《ONEtake2.0》的所有作品却来自于林志炫五年时间里,于七个城市完成的八场演唱会。也就是说,这张专辑不单包含了演唱的艺术,更包含了时间跟空间的艺术。
经常听演唱会的人都清楚,不同的场地有着不同的声场,即使是同一个音响团队,有时候也很难做到每一场的聆听体验是一样的。再加上跨度长达五年,对有的歌手来讲,声音也会产生一定变化。在种种的因素之外,还要做到恒定性,简直太难了。但林志炫就是做到了,除了音响、乐手和录音团队的配合之外,离不开他身上最重要的素质——稳定。
专辑共收录13首歌曲,从选曲上,也体现出林志炫包容多元的审美。六首中文歌曲加七首英文经典,这个跨度也代表了林志炫身上融会贯通的音乐格局。他可以在欧美的音乐语境里,带来音乐剧般的升华与摇滚乐的张力和律动,也能在中文流行音乐里,将东方细腻温婉的风情,拿捏得入木三分。
开篇《Writing’s On The Wall》本就是“007”电影系列的主题曲,林志炫遵照电影气质继续叠加,演绎出了跌宕起伏,歌曲里能够听出命运的无常以及人生的大起大落。紧接着,歌曲《你是我左边的风景》又呈现了另外一种电影质感。如果说《Writing’s On The Wall》是工业奇观般的巨制,那么《你是我左边的风景》就是清新的文艺范式,充满了生活的现实色彩,淡且素,在无矫饰的底色里泛起了平凡的美好。
随后的歌曲如《一夜狂欢》跳进了大都会的画面中,尽显繁华与热闹。转瞬间,《When October Goes》跟《香水》又将画面拉进到平凡生活中,去追寻静谧与淡然……
我很喜欢英文歌曲《One of These Nights》和《Somebody To Love》,两首歌都是摇滚风格,在林志炫的演绎下,将听众带到了年代感极强的流金岁月中,就像是在看一部怀旧老片。跟随着曲目的更换,“电影”的主题与场景同步转换,林志炫通过演唱穷尽着生活的不同侧面、人生的不同滋味。这两首歌在钻研技术极致的同时,无疑也探寻了感受的极致。
值得一提的是,专辑中有一首歌曲《谁可改变》是谭咏麟1984年经典专辑《爱的根源》中的作品,正是这张专辑奠定了谭咏麟在香港乐坛的地位。林志炫在当时的广州体育馆现场,也入乡随俗地全程用粤语标准地演唱了这首作品,经典味十足。这也从侧面看出了林志炫的较真。通常来讲,非广东话语区的歌手演唱粤语作品总是会出现大量的咬字错误。林志炫却敢于挑战,不仅对音响、录音求真,对于人声处理的准与真,也处处以无瑕疵作为标准。
由此可见,无论当下话题如何在林志炫身上炒作,在音乐领域,他不会也不需要去刻意讨好观众。就像他去参加节目《披荆斩棘的哥哥》时表露的初衷:“我进去一样是要唱歌的,是要做好音乐的。他们的舞台做得相当好,所以我打算把音乐跟舞台更进一步结合。有质感的舞台加上有质感的音乐,当然会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