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不过就是二十出头的黄毛丫头。你不明白的。你只要陪我说说话就好了。”他翻看了梅子的资料,一看咋了眼,才二十岁。
“这和年龄有什么关系吗?是不是感情的事情?其实,现在的年轻人都很早熟的,你怎么知道我不明白呢?而且我已经二十岁了。不是只是。是已经哦。”梅子发了个大大的笑脸过来。
二十岁?是啊。二十岁那年,他和妻子不也正式交往了吗?那年他们刚高中毕业。都没有考上大学。各奔前途。“也是。”他还是没有想诉说的意思。
“不说也罢。我要下了。机房快关门了。下次有缘遇到,你又愿意说的时候再跟我说好了。当然拉,我希望你下次不会有跟我诉说的冲动。那代表你的问题解决了。心情好转了。那不是皆大欢喜吗?呵呵……886”
“等等!!!”林子急急地发了消息过去。他害怕一个人。
“你们那什么时候关机?怎么这么早?!”
“十点。我不喜欢被赶的感觉。我喜欢自由。不受束缚。”
“我也是。就冲着我们共同的爱好,你不觉得你这样离开很不够意思吗?”他突然有一股诉说的冲动,而且对象就是这位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他一定要留住她。
“可是,真的快关门了。”
“你舍得拒绝一个失意人的要求吗?”他使用苦肉计。
“那好吧。你等我。我到外面网吧去找找位置。”林子的这一招真是用对了。梅子一直都学不会拒绝。这是他后来渐渐了解到的。这是梅子的优点也是缺点。
那天,梅子破例陪着他聊了一个通宵。自此他总是跟梅子诉说身边的琐事。梅子总是静静地凝听着。也总是愿意把身边的快乐带给他一起分享。渐渐地他陷落在梅子的温柔和理解中。在他眼里。梅子一直都是善良而敏感的。善解人意的她,总是带着不经意的体贴融进他的生活。他们并没有约定。却可以感知彼此的存在。然后很有默契地在网络上相遇。不需要刻意安排。他们喜欢这样的感觉。自然而清新。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一晃就是两年。梅子还是那样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孩。似乎没有什么事可以让梅子感觉到悲伤的。她总是笑嘻嘻的。像只快乐的小鸟。梅子说,快乐是一天,痛苦是一天。何必自寻烦恼呢?
他不忍心破坏梅子的单纯。把心底对梅子的爱恋总是藏得很深很深。记不得梅子是什么时候闯进他的心。闯进他的生活。这样的无所不在。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没有理由。在他心里,梅子就是一只天使,如同她的网名黑夜天使一样,是一只生活在黑夜的天使,为黑夜执掌明灯。
“想一个人的感觉,你尝过吗?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夜深人静的时候,林子总是会偷偷地爬起床,躲在阳台一根接一根地猛抽着烟。看着星空,他感觉到自己的无所适从。
“当然想过啊。我在外省读书。我经常想家里人。有时候很想妈妈。都会想到哭呢。”
“那你还有想别的人吗?比如你以前的朋友啊什么的。”
“有啊。我中学的好朋友。不过,也不时常想的。我不喜欢回忆。我身边有很多朋友。很快乐。不是都说回忆是失意人才会做的事吗?你有想别人吗?”
“梅子,想一个人,并不单单是因为不快乐的。回忆有时候也很美好。更何况想一个人的时候会很甜蜜的。它像是一杯很醇香的酒。慢慢地品味会让你荡气神扬。”
“恩。我想一个人的时候喜欢看着星空。感觉在墨黑广阔的天空中那闪烁的星星就是我所想的人。越亮的就是我越想的人。看着它们,我就会感觉想的人在自己的身边。然后就不会那么想了。你也可以试试的。”梅子天真的回答总是让他怯步。
林子习惯性地拿出烟盒,发现已经剩下最后一根了。他把烟盒揉皱扔进垃圾痛。点上烟,再次抬眼看着星空。轻叹,“梅子,你知道吗?想你即使看着星空还是一样的无法改变。再广阔的天空也无法容纳我对你的爱。而你永远都感觉不到。”
“我该做决定了吗?”他总是在自问。爱情会让一个果决的男人犹豫不决。他算是真正尝试了。这几个月来,他想渐渐地疏远梅子,想要逃离她给他设下的爱情魔咒。而终究是舍不得。不断地游离在去与留之间。这样一拖又是好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