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了笑,说:“是的,我过去对张道藩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上次到盘县开会,参观了张道藩的故居,这次到盘县采风,得了一本有关张道藩其人其事的论文集,才对张道藩有了较全面的了解。在张道藩的故居,解说员向我们介绍了张道藩的简况,说他1897年生于盘县城关镇张家坡,青年时期在伦敦大学和巴黎最高美术专科学校学习绘画,回国后先后担任过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常务委员、中组部副部长、教育部次长、海外部部长、宣传部部长等职务。在谈到张道藩与蒋碧薇的婚外情时,解说员竟无鄙夷之色、贬斥之言,这使我很惊讶。这次,我找来有关资料,对张、蒋的婚外情进行探讨。探讨的结果是:一、作为蒋碧薇的丈夫,徐悲鸿是有责任的。首先,他与蒋结婚后,对蒋的生活和感情的关心不够。他对绘画艺术投入了巨大热情,使蒋‘无法分润一丝一毫’他应该给予的温暖;其次,他与蒋有了一对儿女后,竟先后与一位叫孙韵君的女生和一位叫廖静文的女士发生暧昧关系,并两次登报申明与蒋断绝‘同居关系’;再次,他在蒋的父亲病重之时,拿走了蒋的父亲常挂的一幅画。24小时后,蒋的父亲溘然逝世。蒋‘一直认为就是这样徐悲鸿气死了自己的父亲’。二、张道藩对蒋一片真情,‘愿意牺牲一切的一切’,‘海枯石烂斯爱不眠’。他对蒋的爱十分执着,从暗恋、追求到被爱,有长达几十年的情结。他对蒋‘柔情万丈,体贴入微’。他对蒋的爱情表白和写给蒋的情书、寄给蒋的笔记,其‘用情之深’让蒋动情,使蒋感到‘倍承怜爱,梦寐难忘’;‘竟无法分辨心中是悲是喜……’”
讲到此,你望了一眼窗外的暮色,继续说:
“张道藩是一个曾经有争议的人物。一种观点认为:他与蒋碧薇的婚外情是‘不伦之恋’;他曾加入CC系,是一政治上的污点。另一种观点认为:他与蒋碧薇的婚外情不应归于‘不伦之恋’,但在‘为人的道德上是有欠缺的,双方都有责任’,‘作为一个有妇之夫,张道藩这样做也不怎么合乎常情’;他若加入CC系,是一政治上的污点,但‘从当时的历史背景看这一问题,是可以理解的’。我的观点是,对于后一点,关键是看他是否做过有害于国家和民族的事。”
“作为一个在历史上有影响有争议的人物,今天有人对张道藩进行了较为理性的评价,认为不应因他的婚外情和政治上的一个污点而对他所做的一切进行全盘否定。张祥光在《略论张道藩》一文中写道,张道藩‘抗日的立场是鲜明的,为抗日战争做了不少工作。’他创作的独幕剧《杀敌报国》,叙述了一个普通农家全家抗日的故事,就是一个明证。张道藩还是‘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的发起人之一,在协会成立大会上,他的理事排名为第二,在舒舍予、郭沫若、矛盾等之前,可见他当时在文艺界的影响之大。另外,张道藩在日军退出贵州之时,曾率领黔南慰问团,沿贵定、独山慰问几十万受难同胞,并‘处理一切善后工作,日夜操劳,历时三月’。斯信强在《我看张道藩》一文中说,张道藩是一个颇有口才的人,他与陈布雷一起被称为‘陈笔张口’。张道藩热爱祖国,‘有一颗中国心’。他在留英求学期间,曾以学生代表的身份警告赴英北洋政府代表梁士诒,不许向英借款、与英签订卖国密约;他在抗日战争爆发后,组织了中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古物迁移工作,将大批国宝安全迁移;他在太平洋战争爆发后,积极争取资金,组织香港、南洋及上海、广西等地的大批文化人士撤赴后方。李晓兰在《张道藩的教育思想》中说,张道藩一生任职大多与文教有关,被人称着‘文艺斗士’、‘艺术政治家’。他作为国民党在文教政策及执行方面的最高负责人,忠实地执行国民党政府的教育政策。他的教育思想的核心是爱国主义,并以此为中心提出了一系列教育措施。他主张严谨、求实的教育理念。他创办了国立戏剧学校,鼓励教育实践创新。他提倡国语,推广扫除文盲运动。他主张文艺与教育相结合,倡导电影教育。另外,他还对家乡盘县的教育事业献过爱心。1942年,他回盘县为父母祝寿,拿出准备用于祝寿的6000元国币捐给盘县的县立中学、民众教育馆和凤城镇的中心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