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枝不蔓,濯漪情更真
贺老题完词已是气喘吁吁,汗流如柱。他署完名,边放笔边自言自语地说:“写一次名字,就短一次寿命。”红背心小伙子就笑着问:“谁说的?”贺老说:“我说的。”红背心小伙子又说:“没有的事儿。”
题完词,我们扶贺老坐下,开始拉起家常来,贺老是陕西子长县人,陕北红军,原任二十七军军长。解放后历任装甲兵副司令员,中顾委常委等职,少将军衔。贺老将军之所以擅长书画,还有一段生死攸关的缘由。1930年在宁夏贺兰县搞地下兵运工作时,他曾被马鸿逵抓住,马鸿逵把他装在麻袋里准备杀害时,被马的继母白氏知道了。白氏让人打开麻包一看,见贺晋年生得眉清目秀,年纪很轻,顿生侧隐之心,就让马鸿逵放了贺晋年。白老太太喜爱书画,家中到处挂满了她亲手书写的字画。也许是为了表达一种对白老太太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从此,贺晋年开始习字作画,后来,他的书画越作越好,被人称为“文武全才”。
我们采访完毕告辞时祝他“健康长寿”。他风趣地说:“我大难不死,已经长寿了,今年87岁了,再活就赚多了。”
六、“宁夏地方小,六盘山区还很贫穷,但精神文明建设搞得好,对爱国主义教育抓得紧。”
我们联系比较容易的要算陈宜贵将军了。5月30日下午4时,我们从傅崇碧将军家出来时,见时间尚早,就按照傅老提供的线索,“打的”顺藤摸瓜地到西总布胡同找到陈将军的家。这是一所四合院,同其他将军宽敞的住所相比,显得稍有窄小。陈老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陈老今年81岁,安徽人。他原在红四方面军担任第九军保卫部长,解放宁夏时任解放军六十五军政治部主任。离职前任北京军区副政委(正职待遇),少将军衔。陈老对题词的事很重视。他说:“要挂下来给人看,教育后人,就要写得象个样子,今天我身体不舒服,老颤抖,改日再写。”陈老患有多种疾病,胃被切除了五分之四,全靠药物和精神来支撑。我们让他在留言簿上题了“希望新中国接班人继承和发扬红军长征精神”一行字,并留下了宣纸和意向性题词参考内容,就告别了陈老回到住地。
6月2日是星期日,别的首长没有联系上,下午4时我们又直奔陈将军家,陈老格外高兴,我们进入他家时,他正在卧室的一张桌子上练习题词。他把题好的“长征浩气,日月经天”展现在我们面前,让我们提意见,我们觉得字儿不错。只是纸和字都显得小了点,而且没有反映将台堡会师的内容。在我们要求下,陈老又提笔挥毫,在整张宣纸上写了上述八个大字,又在旁用小字写上了“纪念红军长征将台堡会师六十周年”的副标题,生动多了。题完词,陈老把我们带入客厅,通讯员端上了一大盘切好的西瓜。我们又抓紧时间进行了采访。陈老说:“你们宁夏地方小,六盘山区还很贫穷,但精神文明建设搞得好,对爱国主义教育抓得紧,比我们部队搞得好。你们的党史研究工作也不错。”陈老还为我们四人的笔记本上题了字。离开陈老家时,已是华灯初上了。
七、美不美,泉中水;亲不亲,故乡人——北京的宁夏籍老革命也关心家乡建设。
杨桓,宁夏贺兰县人,离职前任第二炮兵司令部副司令员,今年68岁,少将军衔。6月4日我们在大拐梆胡同找到了他家。杨将军举止庄重而随和,一直微笑着和我们谈话。杨夫人给我们拿来了健力宝和椰子汁招待我们。宁夏人当然关心宁夏的经济建设,杨老应邀在留言簿上写上了“继承和发扬红军长征精神,把家乡建设好”一行字,接着就在整张宣纸上书写了“高举长征旗帜,胜利跨入二十一世纪——纪念中国工农红军长征将台堡会师六十周年。”盖了章后,他又嫌没有写好,要改天再写一幅送来,我们只好随他。过了几天,他果然派司机送来了两幅题词,当时我们不在,他让服务员交给我们。
我们采访的另一位宁夏籍将军是何明,他是永宁人。今年79岁,离职前任总参谋部副部长。少将军衔。他19岁时正值红军长征胜利到达延安之时,他就离开教师岗位,伙同九名青年南下上海,经徐特立介绍到延安参加了革命。他身经百战,出生入死。身上至今还残留着几处弹片。在抗日战争中曾带领一个连队的兵力在山西一个名叫高庄村的地方伏击了三倍于我的日寇队伍,创下了以少胜多的战斗奇迹。《中华老年》杂志(1995年10期)刊发了这篇报道。墙壁上挂着一幅放大了的照片;何老穿着军装戴着红领巾正在给孩子们作这次战斗的报告。6月8日,何老在家接见了家乡的采访者。他乡音犹存,时不时露出宁夏方言。他虽然戴着两只心脏起搏器,但精神很好,谈笑风生。谈到兴奋处,还大声朗笑。何夫人端来了西瓜招待我们。何老当即为我们挥毫题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