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诗人程维的诗歌作品中,有一部分是发自心灵的生命歌吟,他用诗歌作品记载下他对世间风云和万般人物深入而独立的探悉,这里面包含着对生与死、爱与恨、亲与疏、聚与散等方面的生命思考。
比如他的《魂断蓝桥:献给费·雯丽》:
一只手
拂去:时间的皱纹和灰尘
在月光中。接受
观众的仰慕
与永久崇敬。栩栩如生
今夜。一首老歌金曲
独对我的聆听。发出
生命的回声
如同古老的爱情伴我到天明
诗歌评论家张德明对生命这样阐释道:“生与死是生命的两极,也是生命中时刻相伴相随的一对兄弟;生与死的问题,也构成了人类生存的最本真的问题。真正的作家和诗人应该是一个哲人,他必须面对并思考生存与死亡这种本真问题。”
在这一小节诗歌作品里,我们看到了诗人程维对这类问题的沉思。诗人用几乎直白的方式发出了沉埋心中已久的生命回声,希望它如同古老的爱情伴自己到明天。
一部电影
看老了几代人
而你在银幕上
依然那么年轻
如一首歌
在时间里被花覆盖或
展开。以圣洁的光辉
拒绝黑暗
让火照亮火焰
英国哲学家、思想家、作家和科学家弗兰西斯·培根在他的《培根人生论》一书中的《论习惯》一文里说道:“人的思考取决于动机,语言取决于学问与知识,而他们的行动,则多半取决于习惯。”生命的过去以惯性的力量向现在蔓延的时候,习惯就成了这浸漫而来的洪水。面对这些,“一部电影/看老了几代人”也已经成了习惯,而你“如一首歌/在时间里被花覆盖或/展开。以圣洁的光辉/拒绝黑暗”,并努力改变现状,让火照亮火焰。我欣赏诗人程维的这种角度的思考。
苏格兰。苏格兰
民歌加爱情。再加费·雯丽的脸
组成:艺术经典梦幻工厂
一首穿越岁月与生命的老歌
比什么都动人。一座桥
将爱情和死亡推到眼前
远逝的花朵
把水留在空间
在这一小节里,我们可以感受到,宇宙时空的无边无际与个体生命的微不足道这两者的鲜明反差,使诗人程维心生感慨:“一首穿越岁月与生命的老歌/比什么都动人”。在大致相近的时间里,有的人被后世景仰,而另一些人却如草芥一般灰飞烟灭,这些都是诗人不停思考的,而且借助诗歌作品把这种思想全部流溢出来。
死亡的步履
加速推动桥上的情节
魂断。车停
悲伤郁结在滑铁卢桥心
音乐
没有停顿。血
在皮肤下不息地奔涌
爱情无始无终
关于费·雯丽,有位网友这样写道:“曾经有这样一个女子,她在火堆上不停地旋转起舞,魔咒般地,她不知道何时该停止脚步,在肉体风消云散的时刻也没有意识到死亡降至,她只是不停旋转旋转,伴着疼痛,随风而逝。激起的火星飞入每个人的心中,点燃了不灭的神话,她成为好莱坞一段不朽的经典。”
爱情是生命的诺言。理解爱情,懂得爱情,是一个人应该具备的基本心理素质。而诗人程维关于费·雯丽爱情的诗意表达,又是那么容易打动我们的心扉,并且借助悲怆的音乐把诗人的思维全部奔涌出来。
怀旧的蜡烛
温情的爵士
乐:浪漫情侣。把时光
倒回至影片之始
蓝桥梦迴。情人
邂逅在一杯咖啡里
世界还是如此年轻
你我竟恍若隔世
如相逢在镜子中:悲喜交集
只要歌声不逝
爱又会回到我们心里
《圣经·约翰福音》里写道,在一次圣餐之上,耶稣对众门徒说:“我赐你们一条新命令,乃是叫你们彼此相爱;我怎样爱你们,你们也要怎样相爱。你们若有彼此相爱的心,众人因此就认出你们是我的门徒。”在《圣经》的这段话里,耶稣把上帝之爱与人间之爱加以同等,事实上就肯定了人间之爱的神圣与伟大。
在生命的成长过程中,相互的情感渴望会如同“蓝桥梦迴。情人/邂逅在一杯咖啡里”,而“只要歌声不逝/爱又会回到我们心里”则是诗人程维真情的自然流露,很多时候是因为对费·雯丽有那份真诚的依恋。在这诗行里,令人难以忘怀的也是其中流溢出来的滚烫的情感。
岁月之轮。碾过:古老的故事
不朽的歌声响彻黑暗
我们在灯亮时散场
告别:令人心碎的爱情
大街上鲜花一样的女子和爱人
行走的风景楚楚动人
事实上,费·雯丽是孤独的,这是“令人心碎的爱情”,奥利弗在费·雯丽最需要他的时候离开了,但是她却把每一个故事都演绎得如此完整,而自己的一生却注定着和现实的决裂,孤独地走向生命的终点。尽管如此,人伦的情感,维系着生命的场所,都不会因此而褪色,反而会越来越变得奇特和珍贵,如“鲜花一样的女子和爱人/行走的风景楚楚动人”。所以,诗人程维饱蘸情感的诗歌作品其艺术生命可以不断延伸。
费·雯丽。你的主生命
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金曲
你的美。歌声和爱情
让我们穿越恐惧与黑暗。抵达
宁静。在
世纪末的黄昏
听一首名曲。更加怀念
已逝岁月中的温情部分
在这里,诗人程维想象着执著的生命坚持里有所改变。费·雯丽对艺术的真诚换来了她今世的不朽,“费·雯丽。你的主生命/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金曲”。多少年过去了,仍然有这么多人记得费·雯丽,敬仰她,怀念她。有人说:“她不是一个伟大的人,但她是一个伟大的艺术家,她的生命永远充满热情,永远不会放弃任何壮怀激烈的可能,是挑战使得她的生命鲜活至今,也直至永远。”
在生命的涅槃之后,“听一首名曲。更加怀念/已逝岁月中的温情部分”。所以,与过去告别自然是曲折的,但敬仰和怀念却是美丽的。
这首诗歌作品从整体上看,情绪连贯,意象也富有表现力,表达的思想深度也很感染人,是一首优秀的诗歌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