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尼·古米廖夫
座座黄颜色政府大厦的上方,
一场浑浊的风雪在久久飘荡,
有位法学家再次坐上雪橇,
抬手裹了裹大衣,大模大样。
艘艘舰船在越冬。阳光下,
闪烁着船舱那厚厚的窗玻璃。
俄罗斯,它奇异而又庞大,
像船坞中的战舰沉重地喘息。
涅瓦河畔,是半个世界的使馆,
是海军部,是阳光,是静谧!
而国家那坚硬的紫红色长袍,
就像苦行僧那寒酸的外衣。
北方的假绅士负担很沉重,
这便是奥涅金那古老的忧伤;
参政院广场上,是层层积雪,
是篝火的烟雾和刺刀的寒光……
小船荡起了水花,一群海鸥
在造访堆放麻绳的库房货场,
那儿只有几个男人走来走去,
高身吆喝着出售面包和蜜糖。
一连串的马达飞驰进雾霭,
这位自尊而又卑谦的路人,
怪人叶夫盖尼,耻于贫穷,
在吸着油烟,在诅咒命运!
1913年
刘文飞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