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笑话啊,季帮我所相的命就这么准,真是活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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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隔五个月,我们再次见到了季。
季细心体贴,竟亲自站在宜兴市车站出口迎接我们,尤其到了小车边,他不忘为我们一一打开车门。也就是趁这个机会,芳菲大声叫着“感动,我得用西方礼节送给季总,”亳无顾忌冲上去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季很是别扭,满脸通红。他用“太热情了,太热情了”搪塞我友善的取笑。
高级的大奔车,芳菲连关两次车门,越关越重,感觉仍没关到位置。是他悄声提醒,“轻关一下就好,它会自动吸合。”
豪车的副驾位,芳菲兴奋得就像刘姥姥初进大观园,手舞足蹈间,说话基本不用句号。她念经似的告诉季,我们是如何来到江南的。市区一段车水马龙,季全神贯注地开着小车,只是偶尔用“哦”“嗯”轻轻回应。
小车很快驶出城区。我坐在后排,一直没有插话。苏南的五月,沿路的风光非常迷人。一树树繁花,一片片绿阴,车窗外的每一个剪影都是一幅幅优美的画卷,让人赏心悦目。
芳菲的目的性很强,是想来“搞定”季。我本不想过来,只是吃不住她的软硬兼施。不管怎么说,连这些属于个人隐私的东西都会讲给我听,是朋友何等的信任,我无法拒绝。
通过芳菲我知道了他的大致情况:妻自生下儿子截瘫后便坐上轮椅,家中虽有保姆照应着生活琐事,但他从没有放弃过让爱人站立的希望,每天坚持为妻子按摩一个小时。五年了啊,也真是难为他了,毕竟是一个大男人,何况公司已具规模,正是要花精力的时候。
始终觉得芳菲这样做不道德,我提醒过多次,可她自有另一番道理:首先不想去破坏季的家庭,其次也只是要处一个“蓝颜知己”,能说说心里话而已。我知道她心虚,只是闺蜜间不好点明罢了。
“就是我爸妈,那时整天磨我,说我是高中学历的临时工,人家是本科,端的是铁饭碗,绝对般配。他们就不为我着想。唉,现在好,半夜他要干那破事,不关灯我是万万不敢的,生怕吐他个一脸。”
这样的话,芳菲对我说过不下十次。她对自己的婚姻一万个后悔。
说来我也为芳菲可惜,才二十八岁,没心没肺的个性,保养也到位,算得上丽人,偏就嫁了个开始就让她一肚子不满意的。如果说婚前她的不满,是出于对老公高闯矮她六厘米,是个不足一米六的“矮脚虎”,还有长他十三岁的年纪,现在不同,这几年高闯的形象算是彻底毁了。他是市里一家高中的教导主任,每天让人请吃请喝,眼下肚子之大,已超过芳菲临产时的模样。这还不说,不知咋的,近年又得了脂溢性脱发,弄成个不折不扣的“大灯泡”。怎么说呢,人哪,都有爱美之心,季与他先生同年,模样、为人是天差地别,芳菲是在小女孩时就跟着季工作的,环境变化、人性使然,现在她不生出那些歪念头才是怪事。
小车进入景区,满眼都是愉悦美景。我心里划过一种感动,这要感谢芳菲了呀,不是她死皮赖脸地揪我不放,我断不可能会来。婚后,我从不在外过夜,免得公婆说闲话,是芳菲赶去我家,在我婆婆面前讲了一箩筐鬼话才会成行。
车子在景区的“行香竹苑”的大院里停下,季拿着我俩的身份证去开房。
这是一个僻静山谷,十几幢独立木屋散落在占地百亩的竹林间。
已是午餐时间。季在点菜,我趁机在山庄边转了一下。
这是一家精心设计别有天地的高级民宿。
山庄坐落在两条小山梁间。山梁呈“外八字”徐徐展开,临山脚处渐渐收了些,使山谷里有了个“燕子窝”的形状。谷底最为宽阔的地方,一方十余亩的水塘,其水清澈真可谓一面明镜,蓝天、白云,还有主人在水塘边栽种的垂柳,都一一如画倒映水中,让人心旷神怡。
季的精心安排,让我体会了他的热情、用心。
用餐过后,季便开车带我们直奔著名的竹海景区游览。
早有耳闻,宜兴被人称之为陶的故都、洞的世界、茶的绿洲、竹的海洋,竹海自然是该去欣赏的景点。
漫步景区,芳菲的手机在不断拍着美景,利嘴也始终没有关上闸门。我基本不插嘴。这样的美景,需用眼去观察,用心去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