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村的“网红樱桃”许多人都认识她,别人拿她当笑谈,纷纷议论着,我也在快手上经常见到她的靓影。
在乐都中心广场上,超市里,打工台,都有她的踪迹。一打开手机翻看,总会是她翩翩起舞的镜头,怪不得起名叫“网红樱桃”,她胖呼呼的身材展示她真实可爱的形象,嘴巴也很甜。尤其我对她的舞蹈很钦佩,那手,那腿,那脚都特灵活,看得人们如痴如醉,与专业的舞蹈演员可媲美。听说现在被一家酒厂聘请做代言。但愿她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快乐,凭借她在人群中从不畏缩,大胆而又真实的展现自己的歌喉,让大家看一眼便如鹤立鸡群般的永远记住她。
其实,很久以前她的家庭也很幸福,据我所知,她有一哥一姐,是一 个五口之家 。
有时,命运会和人家开一个天大的玩笑,又似乎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仅仅二十几年光景,家中已是物是人非了。
我刚来这村里时,看到冬梅(樱桃的真名)神彩奕奕的,非常标准的身材,和父母哥姐们一起每天在地里勤劳的象小蜜蜂一样劳作着。
每年寒冷的季节,冬梅都会用自行车驮着两大筐冬梨去镇上卖,完全看不出来她有一点毛病。
哥哥娶媳妇了,生一大胖小子。姐姐也嫁到二公里外邻村,生一可爱的妞妞。冬梅也不例外,嫁到郊区附近,和姐姐一样生了一个贴心的小棉袄,日子和我们一样过的平静如水。只是一次喂小宝宝时,被面豆噎住了,一两个月的婴幼儿生命就永远的停止了。因为年纪轻没经验,可能这件事情对冬梅心里打击太大了,不久,回娘家了和父母们一起生活着。
不长时间,村上的媒婆们又将冬梅介绍到遥远的天水了,在外省人生地不熟的婆家生了两个大胖小子。听冬梅自己说,老公对她好很,就是跟婆婆和不来。一气之下,犹如孙悟空般的打道回府了,留下不知几岁的两个小孩。
从此以后,在打工台,广场上留下许许多多她的身影,高高兴兴时翩翩起舞,烦恼时和老爷爷们开怀对骂,于是她的名声便一飞千里,许许多多人知道了她叫“樱桃”“红樱桃”。
她也乐此不疲的每天去岗台上班,背着黑色的双肩背包,和我一同走上一公里外去等公交车,半道上闲聊起来了,对我也毕恭毕敬的叫着姐姐,说着她脑袋里有一个小石头,她正在努力的干活,想着把石头给蹦出来,那时她的病就好了。还有她也在存钱,有两个儿子她永远牵挂着。她还不时去天水看看,可怜天下父母心。即使许多人说她不正常,依我看说话也在理。
公交车到了,她硬是给我卖了票,我想着她生活的也不容易啊!给她又没要,于心不忍的我拿出梨和核桃送给她也没有要,说是牙疼,我又转给了司机师傅。
车上的人打趣她,往后娶媳妇了,有两个儿媳妇儿伺候你呢。樱桃乐的合不拢嘴。看到她脚上没穿袜子,又看见一双牛眼睛的布鞋,我顿时生出爱怜之情,想着买 一双鞋袜,手套送她。她说昨晚背水泥晚了,没车,打出租车五十多元,走了五六个小时才到家的。她比我还厉害啊!我也仅仅从家走到卯寨,看完花海又走着回去,花了我五六个小时。她从乐都风尘仆仆走到村上将近二十多公里,把脚心都走疼了。我真的心疼她,听她说半路上口渴了想去要水喝又没敢打扰人家,她也有一颗真挚朴实无华的心。我对她说:你呢大可不必回来了,在小旅店睡一晚,干嘛这么辛苦劳累呢?她干脆的回答,我种的包菜,要回来放上塑料,不回来冻掉了怎么办?这是我过冬的蔬菜。我顿时无语了。善良的她对菜这么有情,难道会对儿子们无情。
现在家中只有“樱桃”一个人了,他的哥哥不知为啥喝农药走了,嫂子又另嫁他人了,生产时又让上帝给召唤走了。姐姐又嫁了本村的一个大学生,又生一个女宝宝。“樱桃”也羡慕的对人说,我姐找了一个大学生女婿,我想她也是动心了,因为逢人便说此事。
他的父亲在最近几年离开了人世,母亲,侄儿,姐姐和她的女儿她们四人在乐都租房子供侄儿念书,听说今年考大学,但愿能考上理想的大学。
听说“樱桃”有时会大发脾气,母亲姐姐们受不了才搬去乐都的,不知是真是假?不论怎样,一家人随着年岁的增长而相互依偎依靠,毕竟母亲已是70多岁的人了,陪伴的日子有限,往后的余生还得靠姐妹相亲相爱,樱桃也过了不惑之年。在经历生活的风雨后,能改变自己和亲人们的关系,毕竟共处一个屋檐下,毕竟血浓于水,但愿如樱桃所讲,蹦出小石头病就好了,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