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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4-02-08    来源:馨文居    作者:叶赛宁  阅读:

  一 花儿摇摆着,把头埋得低低, 对我说——再见吧, 你再不能这样近地看到 故乡的田野,生育你的土地。 可爱的花儿,那有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我已看到过你们,也看到过土地。 就像领受这死亡的颤栗。

  二 春天的黄昏,幸福的时辰。 我怎能不喜爱你们, 怎能不喜爱你们啊,我的花儿? 我和你们若能共饮一杯那该多好! 喧嚣吧,紫罗兰和木犀草。 灾难伴着我的灵魂一起降临, 喧嚣吧,紫罗兰和木犀草。

  三 啊,风铃草,是你热情地 用歌声唤醒我的灵魂, 并告诉我,那美丽的失车菊—— 像眼睛般可爱的花已和我远离。 别唱!别对我唱吧,饶恕我! 就这样火已经在胸中燃起。 她来了,就像朝着《再相逢》的韵律, 走过来,那不可分离的爱情和相思。

  四 我的花儿!不是任何人都能猜到 我的心曾经怎样颤栗, 不是任何人都能用自己的火 驱散我心头的寒意。 不是任何伸着手掌的人, 都能够抓到恶用。 我像蝴蝶一样——在篝火上 飞舞,并亲吻着火焰。

  五 我不喜欢矮树丛中的花, 不把它们称做花儿, 即使我用嘴唇触摸它, 也找不到温柔的话语向它倾诉。 我只爱那朵小花, 它的根在泥土里深扎, 我爱它,我要收下它, 像收下我们北方的矢车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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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山楂树上也有花。 那花儿是果实的胚胎, 它们被骤雨打落在地, 紫红色的花从高处飞落下来。 它们不是地上的那些花, 山楂花完全是另一回事。 它们像生命,像我们的躯体—— 在混沌初开的黑暗中被分割的躯体。

  七 我的爱情!原谅吧,原谅吧! 我没有绕过什么去走。 但在我生活的道路上, 美好的对我都不再重复。 你和我也不会再重复。 我们死去——别人又跟在我们后面来了, 但这已不是那样的了—— 我不是你的,你也不是我的。

  八 花儿摇摆着,把头埋得低低, 它在对我说——再见吧, 你再不能这样近地看到 她的容颜,故乡的土地。 这有什么!就让它看不见好了! 我已被别人用花打败了, 所以我要用口编的歌曲 来

  赞美大地的平静。

  九 而人不也是花吗? 啊,亲爱的,你去捉摸吧, 在这里没有空洞的词句。 像摇晃着的麦杆, 这个脑袋对你来说, 难道不就是金色的蔷薇? 可人的花会爬行,会走路—— 不管是烈日炎炎还是寒风劲吹。

  十 我见过花儿怎样匆匆来去, 当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 发生在十月的事儿, 从那时起我的心变得更加善良。 花儿彼此厮杀, 而红色的花更有战斗力, 它们中多数在暴风雪中凋零了, 但它们毕竟以有弹性的威力, 打破了那些刽子手。

  十一 十月啊,十月! 我可怕地惋惜 那些已经凋谢的红色花朵。 钢铁正在割下蔷薇的头, 但我毕竟不怕钢铁。 大地上来去匆匆的花儿! 它们会强有力地压倒钢铁, 并用钢铁制造轮船, 用钢铁建造住宅。

  十二 于是,我领悟了, 世界对我不是修道院。 我把人世间重复的一切, 深情地注入我的诗篇。 于是我唱了起来, 我的歌决不会毫无作为, 我要把自己的头颅献给亲爱的, 就像献出一朵金色的玫瑰。

  刘湛秋 茹香雪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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