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2月11日,在阴冷屋子中,我写下《阴冷南方》这首诗:
阴冷屋子里
捕捉不到一丝热气
我身体的温度
被衣服阻挡住
免得它们蚂蚁般吞咽
我寻觅热的保护
无奈之下
胳膊交叉抱在胸前
手躲藏腋窝中
蜷缩受惊吓的样子
感受春天一般暖意
“三九补一冬,来年无病痛。”这一天民间有大补的说法,长江边上的老南京吃菜饭,广东人吃糯米饭。古时人讲究不同季节,随着身体需要,吃不一样食物。小寒时节,肾气虚弱,通过食的进补,调整和补充身体。我和高淳海商量涮老火锅,按照民间的说法补身子。小区不远处陈缙香火锅,环境干净,传统木条凳,大方桌,气氛特别好。老火锅体现重庆的豪爽,造就城市的饮食风情。
麻辣火锅发源于重庆,大约是在清道光年间,重庆的筵席上才开始有了毛肚火锅。重庆火锅历史悠久,从当年江北码头船工们自创的陶炉煮汤料烹制毛肚等无人问津的牛下水开始,到小贩们担着挑子沿街叫卖的“水八块”简易火锅,直至被宰房街马氏兄弟于民国十五年正式拉入饭店,逐渐成为主食。并历经了“抗战”“文革”等历史时期的演变,经由“脸盆火锅”“镶火锅”等品类的演变而逐渐形成历史。悠悠乎乎也历经百年,故而,成为山城的名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重庆老火锅以麻辣为主,兼有酸辣味。分清汤火锅、红汤火锅和鸳鸯火锅。吃的场面热烈,众人在大餐厅中共餐,风格独特。
年龄大的重庆人知道,老火锅是九宫格。重庆火锅分为两个程序,涮菜和煨菜,鸭肠、毛肚、黄喉和鱼片,大火猛涮。夹上要吃的食物,筷子伸向中间一格涮几下。蘸碟中调料,吃进嘴里,洋溢麻辣滚烫。各种材料,放在不同的格中,煨熟才能吃。
街头的叶子落不少,清洁工清扫路面,上学的孩子穿上羽绒服,迎面走来的少女,戴着时尚口罩。前面有一条小狗,穿起花哨的衣服,跑起来笨重,有些滑稽。这一系列迹象表明,天不下雨,小寒天气,人们感受冷的残酷。
来到五一五公交站等车,看着马路上奔跑汽车,对面高楼顶上的天空泛出阳光,久已见不到的太阳辉煌登场,很多人的眼光,都在注意它的出现。
我长时间在黑白片的日子,太阳的出现,眼睛不习惯亮色。我抓紧身边的购物车,宛如有了坚强依靠,不至于摔倒。需要一点儿时间,接触久别的温暖。我急于去歇马市场买菜,尽早回来,中午到陈缙香火锅,庆祝小雪的日子。
当年不知驴肉美
俗话说:“天上的龙肉,地上的驴肉。”驴肉味道鲜美,中医认为,驴肉性味甘凉,补气养血、滋阴壮阳、安神去烦。
1983年,我家从东北搬迁滨州,第一顿饭在作家飞雪家,他上了一盘广饶驴肉,介绍当地名吃。这是对广饶的最初认识,当时属于滨州,未划入东营市。
德州驴产于滨州,以无棣为中心产区,又称无棣驴。早在清乾隆年间,无棣农民常用驴运盐,去德州进行盐畜交易,德州聚集滨州的商贩,他们的货大多靠驴驮运过来,德州驴由此而来。这种驴体形高大,按毛色分为三粉、乌头两类。
东北人很少吃驴肉,对于驴的认识,灰褐色的动物,个头不大,耳朵长,胸部稍窄,四肢瘦弱,蹄小坚实。它能拉车载货,作为交通工具供人骑乘。我家附近向阳红商店,进货的运输工具,就是毛驴拉的车。小动物可爱,不做出激烈反应,给人造成伤害。
作家席间讲述广饶驴肉的传说,清同治十二年(1873年),肴驴肉经县城十一村武举崔万庆举荐至兵部差务府,至此以后,肴驴肉进入京城宫御膳房。肴驴肉常吃能生力气,适于练武人的下酒菜,广饶县大王镇的田门,出过皇帝侍卫,据说和肴驴肉有关系。光绪年间,康有为途经广饶,品尝肴驴肉后,写过一首诗:
旅居京华骑驴郎,残羹冷炙豪门光。
当年不知驴肉美,何事扣门却芳香。
名人伴名菜,自那时起,广饶肴驴肉的名声远播。广饶肴驴肉用料讲究,十七种传统香辛料,驴肉配以陈年老汤煮。肴驴肉纤维透明,充满弹性。
广饶肴驴肉正宗的是十一村崔家肉铺,崔成文生于清朝道光二十二年(1842),童年读过私塾,由于家庭贫穷,十几岁务农,在家种几年地,靠天吃饭,勉强维持生活。他头脑精明,善于琢磨事,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有卖肴鸡的,卖猪肉的,看不到卖驴肉的。这是难得的商机,卖驴肉无竞争对手,别人抢不走买卖,挣多挣少都是自己的钱。有一天,他在西关大集,碰上卖一头伤腿的驴,价格便宜。他买下瘸驴回家杀了,用做肴鸡的香料,加工出肴驴肉,余下的卖生肉,想不到的是买肴驴肉的人多。价格又好,两天的工夫卖完货。他深受启发,觉得此买卖可做,大有赚头,至此做起肴驴肉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