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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声喘气

时间:2024-03-24    来源:www.xinwenju.com    作者:赵 卡   阅读:

  “啪啪!”薛嵩他爹一想起来自己干的事,狠狠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我他妈的!”

  薛嵩他爹心里明白,薛嵩沾了赌博习气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从小他就背着或抱着薛嵩走东串西赌钱,甚至,在薛嵩还不懂赌博的时候,他就让薛嵩帮他押两宝,而且还真碰巧押住了。“这就是福手!”薛嵩他爹得意洋洋地说。

  人跑哪里了,薛嵩他爹不知道,晚上没回家,他没太在意,和老婆喂完牛就睡了。他老婆睡之前还唠唠叨叨:“嵩怎么还不回来,唉,这钱耍的……以后这可咋办呀?”薛嵩他爹给自己掖了掖被角,没吭声,心里却狠狠地诅咒了薛嵩一番:“丧门星讨吃货!该死的东西!混账东西!”第二天一早,两口子还没起来,门就被拍得山响。

  自从薛嵩迷上赌钱以来,所有的赌债都是他还的,直到钱没了,开始让人拉牛。薛嵩他爹是硬骨头,讨赌债的人都知道,所以大伙儿进了院并没有为难他,只是问薛嵩去哪儿了,薛嵩他爹摇摇头,说不知道。这回,薛嵩他妈眼窝里没有一点儿泪痕,讨赌债的人见他们两口子态度和蔼,语气也都稍微缓和了:“我们就是要钱,没其他的事。”

  “那就说多少钱吧!”薛嵩他爹很沉着地说,“我尽我的能力还,儿子是我生的。”

  奶牛一头没剩,还不够,人们问怎么办,薛嵩他爹十分明朗地说:“还有一块宅基地,本来是准备盖房给薛嵩娶媳妇用的,现在看来用不着了,没有谁愿意找一个耍钱汉,按现在的行情是八万,卖了就给你们。”葛利高和布尔金对视了一眼,说这好办,我们去联系人。“如果卖了九万就按九万,卖了五万就按五万。”葛利高和薛嵩他爹说。

  宅基地是中午的时候卖出的,买主是本村的刘准备,很痛快,给了薛嵩他爹八万块。刘准备说本来他买了也是没用的,但这是为了帮他老薛一把。“记着我竞选村长时你们全家可得都投我一票。”刘准备临走时给薛嵩他爹留了一句话,薛嵩他爹表示,投刘准备一票是绝对没问题的。

  第二天,薛嵩他爹就死了,死得很安详,是在睡梦中悄无声息死的,留下了薛嵩他妈和薛嵩他妹,权当没有薛嵩这个逆子。

  这是薛嵩一个月之后才知道的。

  薛嵩在许强这儿留下来当装卸工,说是装卸工,并没有干多少装卸的活儿,主要是代许强协调货主和车主之间的那点儿事,一个月三千块,管住不管吃,干了两天,许志光放心了。这个川蒙货运信息部是许志光许强叔侄俩开的,许志光负责巴市那边,许强负责成都这边,那边也必须有人管理,所以许志光又待了两天就回去了。薛嵩先从许强这里预支了半个月的工资,买了一床被褥,换了一身衣服,又换了成都的手机卡,老姑娘的手机留下,卡是千万不能用的,扔了。

  川蒙货运信息部的业务主要是白酒,以发运成都邛崃和大邑的小酒厂多。薛嵩干了半个月才知道,原来他在老家喝的很多所谓的本地酒,也是在邛崃或大邑的小酒厂灌的,这叫贴牌和代工,许强和他说了,他才明白咋回事。知道贴牌和代工后,薛嵩又发现,他在黑市老家平时喝的那种一瓶十块钱的酒,在邛崃或大邑的小酒厂才三块钱,中间的差价之大令他咋舌。“这他妈得挣多少钱啊?”他和许强说。许强笑笑,返脸用小沈阳的口气问他:“这是为什么呢?”

  薛嵩有一点儿不理解,发一车货,许强最多挣几百块钱的信息费,有时都挣不到,而发的酒,有的一箱就值好几百块钱,他不近水楼台做酒,这是为什么呢?许强告诉他别操这个心,有的钱不是什么人都能挣的。“我还想娶范冰冰呢,我还想贩海洛因呢,你说能干了不?嘁,干不了!”薛嵩认为许强这是在抬杠,娶范冰冰属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贩海洛因那是掉脑袋的活儿,贩个酒有什么了不起的,哼,他心里一万个不服气。

  有个货主叫马青天,是邛崃市邛窖酒厂的老板,他的货发黑市和巴市的最多,有一回薛嵩连续在他那里待了三天三夜,白天睡觉晚上发货,然后和马青天混熟了。邛窖酒厂不大,也就两亩大的院子,杵了六个不锈钢储酒罐,一高一低两排平房,自己没有牌子,主要给人代工和贴牌,兼卖散酒。薛嵩又不理解了,问马青天为什么不做自己的牌子,马青天说我们这儿大多数酒厂都这样,只赚你能赚了的,就是你小薛来我这里贴个牌子我也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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