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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者的歌谣

时间:2024-04-13    来源:www.xinwenju.com    作者:杨天林  阅读:

  风声萧萧,歌声绵绵。大自然在无声地演绎着一切,通向明天的台阶上落满了尘埃,舞台的幕布拉开又合上。

  已逝的文明如枯朽已久的树枝,我们只能在特殊的仪器下再现远古生命的壮丽景图和人类文化的幽幽古意。黄河的水如梦幻的诗篇时时浸漫、悠荡在岁月的古道上。在北方的荒原和黑色的岩石上留下了人类由野蛮走向文明历程的真实记录。

  贺兰山上的生殖岩画告诉我们,生殖崇拜是一种文化,它寄托着远古猎牧民富于创造的精神。在宇宙的空旷和黑暗中,他们追求着这种意义深远的文明,由于受到这种文明的启蒙,他们才有着永不枯竭的创造激情。这种深潜于人类记忆深处的永恒精神可以超越一切河水的流逝而永存于世,可以超越一切思想的构建而立于生命之上,可以超越—切时空的广延而走进我们每一个人的心灵。

  十五、歌声不绝

  贺兰山下的这些狩猎者和游牧民并不是思想家,但他们是一个有着复杂思想、而且很好地走进了自然的人类群体。在漫漫时光的无声侵蚀下,在原野晨雾的轻轻润滑中,这些人在生存与繁衍的主旋律下慢慢积累着属于感性底层的生活基质,借自然客体的柔韧力量丰富着人类的感觉系统和艺术细胞。

  他们有时候对着蓝天和艳阳猛吼几声,那实际上是来自自然世界的激情咏叹。他们把源于盲目冲动的力量用于创造的领域,在神秘寥落的山岭之间完善着毁灭与新生的塔形雕塑。

  我想,世界上不会再有哪一个地方,那里的天空会如此湛蓝,太阳会如此的金黄,花儿会如此的艳丽。自然的美丽如荒原上的花儿与少年,如人类童年极富幻想与原始情结的纯真心灵。天地间的一切存在似乎都懂得思想的意义和情感的价值。繁荣与衰微如太阳的东升和西沉,如天空中游荡不散的沉云。溪水缠绵,缠绵如生命的脉动,芸芸众生如荒原上随风飘荡的细草,有着顽强的生命力。

  我想起了秋天,秋天的“秋”是一个极富创造性的表意文字,一把火烧了原野的稼禾,于是,我们走进了一个金色的季节。“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白居易的这首诗写的是一种人类普遍拥有的感觉,其中又包含着深刻的哲理。

  那么,应该说,走进秋天就是走进了一个最富激情的季节,那时天高云淡,一种空落和苍茫会随时飘来。那时雁儿南飞,北方的河流和天空在默默的交流中寻找着共同的去处。

  我们会想到慵懒而不失娇媚的太阳,想到挂在早晨的草叶上有如英雄泪珠的晶状的白霜。那是生命情态的另一种表达方式。我们还会想到长驻在夕阳辉光中的古城堡,想到一种思想一种政体跟世俗建筑在审美标准上的惊人巧合,想到创造者饱经风霜的皱纹,想到已逝的英雄们,他们的眼泪早已化为烟尘,从这个大地上消逝得干干净净。

  站在永恒的风声中,站在远古时代的阳光下,我的心已如大海,已如苍穹。我的眼前已是一片朦胧,视觉苍茫。创造的忧伤。我在心里默想着人类文明的奇迹。谁也不要指望大地会记住他的名字,在永恒和短暂的十字路口犹豫不前。

  我们浮光掠影般地感受着自然的变化,我们无可奈何地咏叹着花儿的娇艳,我们用紫色的心灵承受着生命无私的选择,还要承受社会环境对自我的铁的选择和支配。我们在根本上是孤独的。

  走在贺兰山上,我想高歌,我想呐喊,这都是自由的。不再渴望神话,不再阅读岩画,不再怜悯氏族部落中低弱的哭声。我知道,在原始的自然状态中,没有谁会受到来自左的或右的制约,活着是真实的,感觉是自然的。一切存在都是悠然静谧的。

  这里的岩画是刻凿在半山腰的断代记录,是原始社会末期人类文明的一段思想文化史。它们保留着创造者最初的童真和质朴,保留着原始人类未受污染的稚趣和愚拙。他们凭借原始的工具和粗糙的双手追求着自身的完善和心灵的美境,追求着自然的灵感和野性的呼唤。

  欢乐定型在一片片岩石上,艺术留存在无意的刻凿中,猎牧民族早期的历史沉睡在北方的高原上。文化价值,思想内涵,人类意识的觉醒,感觉系统的形成,走过贺兰山,我看到了岩画的丰富多彩和博大精深。

  在这么一个特殊的地理空间,从我们有限的概念范畴来看,岩画的存在和古代人类的迁徙有着不解之缘。人类的迁徙总是伴随着文化艺术的传播和思想情感的交流。我们必须校正自己认识上的偏见,以为原始人类只活动在一个狭小的圈子里,低估了这些史前人类迁徙能力的强盛和生存空间的广阔。

游牧者 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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