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朋友问我,不知道什么是好的诗歌作品,什么是平庸的诗歌作品?
我回答,任何一首真正好的诗歌作品,永远都是独特的、创造的、新颖的,无论是立意,还是格局。
所以在这里需要提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在诗歌作品构思中的核心问题,即赋予个性化的情思以及个性化的形式、情境和韵律。
比如诗人程维的《山水》:
这是一种音响。产地:中国
原装日本。与先锋为邻
东方的山水。现代的乐队。被
高科技指挥。调动空中的每一丝线
人体的每一根神经
大地的每一处感官
在室内:濡染,扩展,蔓延
也许没有谁能够完全揭示艺术构思的秘密,揭示诗歌创作中构思的秘密就更难。因为诗歌作品,作为精神和灵魂最内在的语言形式,恐怕更难定下构思的操作规范,哪怕是我们拥有诗人的手稿,也至多只能为一首诗歌作品的构思和修改过程作出因果关系的描述,不能断言它代表了构思的共性。
浸润其中。我即一水
抑或一山。
悬起的心。被音乐推向高处
一只鹰。胸荡层云
翅膀绿满于山
从深度惊恐中测知一种危险。然后
跌落。一条水
垂直的线。滑入溪涧
许多叫声被石头收拢、放松
鱼的动感穿越房间
濯足其中心灵湿透
而衣衫不染
在这一小节里,我们可以读出诗人程维独特的个性化的情境。这里所说的个性化,是独特的同义词。我们把写诗称之为“创作”,把诗人称之为“创造者”,就是因为写诗不同于工业产品的制造可以批量生产,不带生产者的个性色彩。“创”在《说文解字》中的解释是“始造之也”,即首创、新出现的意思。真正的诗歌作品,应该是首创的、新出现的、独特的和个性化的。
乐停。我仍在椅中
室内唯一书一几。音响已空
如物入静
把耳朵挂在墙上
静。
从这里可以读出诗人程维在诗歌作品中的这种独特和个性化,是贯穿在诗歌作品的立意和格局当中的。别林斯基在他的《别林斯基论文学》中这样说道:“要想没有一定程度的独创才能而在诗坛上获得声望,简直是不可能的。”对这种独创性,他还说:“不过是创作者的个性中独立性的反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