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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那个寒冷的冬天

时间:2024-04-04    来源:www.xinwenju.com    作者:司汉科   阅读:

  老鹰岭的这个清晨是多么的静啊,伯格上校带着他的团边冲边想,这支死缠烂打一路让他们惊魂未定的军队怎么突然悄无声息了呢,撤走了?他怕中了埋伏,前进得更加谨慎和小心翼翼。

  大雪过后,早晨的阳光是那样的温暖,苍白无力的太阳也慢慢升起到群山之上。原有的惨烈被一夜的狂风吹得无影无踪,陆战队走走停停,恐怕再次遭受伏击。

  他们终于攻上了无名高地,一路上并没有受到阻击。

  昨夜的风雪彻底扫荡了长津湖地区所有的崇山峻岭,无情地掩盖了几天来被炸得千疮百孔的焦土和它上面所有的罪恶,仿佛昨天的惨烈战斗没有在这里上演过,大地白得太干净了,让人以为不是真的。

  他已经接到陆战一师师长史密斯少将的命令,命令他陆战团尽快通过老鹰岭,在水门桥集合,志愿军已经多次炸毁水门桥,正在组织工兵部队修复,只要通过水门桥,就是一马平川的平原,他们就会结束这场噩梦,顺利到达兴南港。

  高地上静悄悄的,寒冷的阳光洒在雪原上,视野之中是一片阴森森的银白。没有枪声,没有喊声,大地上一片安详。

  上校有点儿莫名其妙,因为这种安详过于反常,中国人的无声无息更让他摸不着头脑。以基本的常识而言,中国人不可能不向无名高地这个最后的关隘派出阻击部队,如果让昨夜那支部队坚守阵地的话,他们能否活到天亮是不可想象的。

  他心想,也许有不同寻常的事情要发生。

  他听到一种声音,在不远处传来,由小变大,他感觉是不是自己有了幻觉。“嗒嗒”,在这宁静的山谷中显得格外的清脆,这声音让死神听到都感到窒息和恐惧,他仔细地听,这个声音,在他的周围不断地传来,声音越来越大,如同惊雷,铺天盖地,让空气都成了声音的黑洞。

  他几乎声嘶力竭地喊叫:“全部卧倒。”

  但是,他的队伍趴下足有十几分钟,那个声音还是在响。

  他抬起头来,仔细地辨认着声音的方向,他发现,这个声音来自不远处阵地上的一棵小树上的东西,他小心翼翼地走进一看,是一块怀表,除了这个声音,整个阵地上没有半点声音和生气。

  他为自己草木皆兵的样子感到好笑。

  他放眼一看,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积雪覆盖的堑壕之中是一具具中国军人僵硬的身体,他们一个挨着一个趴在自己的战斗位置上,他们紧握着枪,枪口全都指向下面的道路,那是陆战队将要经过的地方。这些中国人的衣着都非常单薄,没有大衣,多数人还戴着单帽、穿着单鞋。冰雪在他们的脸上凝结成了寒霜,每个战士的眉毛和胡子上都挂着密集的细小的冰凌,微风拂过,铮铮有声。

  阵地上的中国军人好像都睡着了,听任美国兵来到他们的身旁来回走动而无动于衷,他们就那样卧着,每个人的武器都已冻结在自己的手中,而每个士兵的脸上是那样得坚毅,像冰水浇筑一样面无表情。

  上校又走到阵地的后面,在一片空地上,他看到一排排志愿军战士的遗体。

  他被眼前的一幕感动和震撼了。

  这些中国军人尽管是对手,但他们又都是些可爱的小伙子。这就是与他们鏖战了一周的中国军人,就是这样的中国军人,他们宁愿冻死也决不放弃自己的阵地。

  这是些什么人啊?他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他们为什么如此顽强,为什么具备着这样非同寻常的意志力?

  伯格上校抬起右臂,微微并拢的手指在钢盔的边沿上碰了碰,对着静静地趴卧在阵地上的中国军人遗体行了个庄重的军礼。

  六、金玲子的回忆

  母亲向我回忆起那天送信的事:

  陈捷在大暴风雪的那个晚上迷路了,根本就找不到团部所在的水门桥。

  淮生一再告诉她,一定向南,向着水门桥的方向走。但是暴风雪太大了,走着走着,她就找不到南了。多亏母亲带着她,经过一夜的寻找,终于在水门桥附近找到了她的部队老五团。部队正在组织炸水门桥。

  听了陈捷的汇报,团长高大山感到事态严重,马上打电话向师长进行了报告。

  吴师长在电话里对高团长说,让他们自己想办法下山,炸桥为主,美国佬马上就像潮水一样漫过来了,敌人要是从桥上跑了,我的脑袋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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