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温江桥是一座横跨南北,连接乡镇与县城的一座桥,始建于1969年。那一年,正是我的老师走上人民教师工作岗位整整三个年头。我的老师朱光华,中等身材偏瘦,衣着整洁朴素,留平头装仪表堂堂,鬓须刮得精光,显得尤为年轻,充满活力,双目炯炯有神给人一种和善一种力量。
1979年吧那时我读小学三年级,时不时听到高年级同学议论,朱老师很厉害,记忆力很好,上课谈吐诙谐幽默,课堂气氛非常活跃,所教班级的课程总是全镇排名第一。要是在朱老师的班多好!我满是向往,憧憬着朱老师就站在我班的讲台上。不同一个学校,怎么可能呢!除非我父亲调到中心校任教,我就能随教跟校读书,或者朱老师调到我的学校任教。
(伟人题字的岗亭)
也是七几年吧,朱老师进修地区教育学院读大学,三年后又回到熟悉的校园。那时候,教室后面隔三差五的总坐着一些其他老师,后来才知道是听课。听课是一种常见的教学交流,对于一些调皮捣蛋的同学自然安份了许多。教研听课、教学交流、工作例会,老师的教学普遍有了好大的提高。就拿我当时班老师来讲,课堂纪律、课堂气氛、教学互动有了很大的变化,到期中期末考试,成绩普遍提高了一个档次;当然,我的双百记录还是稳稳地保持着,也有几个其他同学都是双百的。其实,真正的原因是朱老师担任了教导主任,在全镇推行他的教学方法,学成归来,自然就不一样。
1980年,我父亲调任中心校副校长,我随教跟校就读四(2)班,第二年秋我顺利进入五(2)班学习。要知道,这是一个全镇小学同学以优异成绩汇聚在这个班,全班三十六位同学都是拔尖拔尖的,日后同年高考全县唯一考上清华的同学就诞生在这个班。更重要的是,担任语文的老师就是朱光华老师。此时的朱老师正值中年身强力壮身肩重任,毕业班的教学工作和繁重的教务工作恰恰如鱼得水,开展起来有声有色不遗余力,而考上县城重点中学的十八名同学也达到历年最高,占了一半。
(活动场所)
曾经我父亲与朱老师同一个学校同事多年,那时还小,记忆中虽未曾谋面,却早已心生热爱好生面熟,而朱老师一直默默关注着我的成长。小孩几年时间的成长变成一个少年,多少总有较大的变化,我不由得佩服朱老师的记忆力。
朱老师,是我的良师也是我的益友。朱老师写得一笔好字,黑板板书整整齐齐,让人一目了然,加上点讲清晰明白,对他的课尤其喜欢。校园出的墙报更是在他的指导下,编辑抄写的各种内容在学校的评比中总是获得好名次。朱老师喜欢运动,课后放学近在校园的同学喜欢到学校打乒乓球,朱老师适时插上与我们对打,我输的多时,朱老师一有空常来打。一次输了,不知道是否放水还是有意让我赢一回或者我的水平真的提高了,不过从此之后,朱老师就很少跟我们对打了。后来似乎明白:朱老师是在激发我们求胜欲望,一旦赢了,以后的路就靠我们自己,毕竟属于一种爱好主要是在锻炼身体吧。
(党群活动室)
学期开学初,功课不紧,放学后一段时间,朱老师与其他班的梁老师喜欢拉二胡,《二月映泉》听着就是悠扬悦耳,我和其他同学时不时凑上去看去听,那神情那动作让人羡慕令人着谜!看见我们听多了,朱老师也会试着让我们拉上一会。真的,讨厌一门课程仄恶一个老师条条都是理由;而喜欢一个老师往往不问原因,只一味地对他教的功课深深地热爱。
到了县城学习,当时只有星期日是不用上课的,为了省吃俭用呆在学校上图书馆看书,或到体育场看打球,或到电影院观看影评临习龙飞凤舞的字体......每个学期放假回家,温江桥印证了我的足迹,桥头岗亭伟人题的“提高警惕保卫祖国”八个大字成了我永远抹不去的记忆,而朱老师架起的师生桥梁成了我挥之不去师恩难忘的线索。
朱老师的家乡就在温江桥边的村庄,此时温江桥已经承受不起前二后八前四后八类型的大货车重型拖车的碾压,2012年新建的二级公路自然拔地而起新建了一道温江桥。为了更加平坦,新温江桥足足高出旧桥3米多。而村庄自然紧跟时代的步阀变得更加美丽,率先成了一个幸福乡村。
(玩耍的小孩)
2015年,作为人民教师,朱老师光荣退休;作为一名党员,朱老师没有退休的年龄,只要尚有一分余热永不言老,永远跟党走,永远在路上。朱老师的加入,村中成立了党支部,与村民一道成立党群议事室,与党员一道成立了党员活动室。如何发展乡村,振兴乡村,把乡村建设的更加美好更加幸福?朱老师在村中与乡亲一道聚会议事、出谋划策、商量发展和规划。先后捐资助力建成了灯光球场、乒乓球场、羽毛球场,扩宽村道等等,活跃村民掀起热爱运动的热潮,同时不失时机制定了村规民约,养成一个家庭和睦,邻里融恰的良好村风。
一个空闲的周末,我来到了这个村庄,旧的温江桥还在,桥头岗亭伟人题写的“提高警惕保卫祖国”八个大字还在,多了花草树木的遮映,多了一些斑驳增加了年代的痕迹。一旁种上了树木,有了人们闲坐的石櫈,再往前,一个方便大人闲聊小孩玩耍的凉亭修建在村头,道路加宽了,有了车辆停放场地,灯光球场羽毛球场也看到了。走在村中的道路,一群小孩正在高兴地玩耍.…..朱老师的旧楼房夹在新建楼房中间显得陈旧富有年代感,虽然青砖包土墙却屹立不倒。此时,大门口门洞钻出一条黑狗,摇摆着尾巴看着我这陌生的“村民”,汪汪两三声,突然之间村庄变得热闹起来。
我悄悄地离开。我知道,2021年疫情期间朱老师离开了村庄,永远与我们永别了,但村庄前旧温江桥还在,朱老师架在我脑海的那座师生桥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