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诗人程维创作的这些诗歌作品里,我们可以感受到,他在全方位利用语言的多种因素方面,充分发挥了诗歌作品的表达意思与情感、韵律与节奏、线条与色彩上的功能,并让芳香、色彩、音响互相感应,而且对字义、词性及其转换变通的可能性方面保持了细致精微的敏感。所以,这又让我想起伟大雕塑家罗丹在《遗嘱》中说的一句话:“如果没有体积、比例、色彩的学问,没有灵敏的手,最强烈的感情也是瘫痪的。”
诗人程维创作的这些诗歌作品在这方面是值得我们学习揣摩的,他在诗歌创作中很注重语言的质感和线条。当然,对于读者来说,如果我们对字词声音的轻重、阴阳、强弱、节拍的高低长短、节奏的快缓等知之甚少的话,那我们就很难体会到诗人的情感。因为诗歌作品中字、词、句的新鲜、色彩的浓淡、节奏的快缓,全部都在诗歌作品语言的选择排列组合当中。
比如诗人程维的《我在陌生的人群中旅行》:
旅行。每一个与我擦肩而过的人
都和我有:缘
而那缘分与我最短最薄的
是从我身边匆匆飘过的美丽旅人
我们的缘
只有一眼
却足以回味一生
诗歌作品中语言的运用,与诗人的气质、风格、趣味相关。由于对诗歌作品语言中的词组用字和安排句子都非常讲究,这样在诗歌作品的创作中就有利于更具体细致地表现事物的状态和内心情思,同时也给诗歌作品驾驭语言表现情思,带来了很大便利。
我在陌生的人群中旅行
采撷人们的祝福
寻找那双眼睛
把我的爱带给每一个人
我在陌生的人群中旅行
孑然一身
你的目光、声音与笑颜
是我永远的旅伴
诗人程维在这里对一些词性进行了转换,比如“我在陌生的人群中旅行”、“采撷人们的祝福”、“把我的爱带给每一个人”、“你的目光、声音与笑颜/是我永远的旅伴”等等。把动词转化为名词,把名词转化为形容词,目的是为了更加灵活地使用语言,增加诗意的浓度和意象的多重意味,这样使情感更加突出。
当然,关键还是对字和词保持敏感。词性的转化和创造性组合,正是深通词性的标志。通则活,活则变,古今皆然。而变,也不是只有改变词性一条路。灵活地选择词汇、组合词汇,也能出奇制胜。
我在陌生的人群中旅行
寻找你的眼睛
带着世界上最简单的行囊
一颗纯朴、善良而多情的心
贯穿此生
在诗人程维的这首诗歌作品里,我们不难体会到,保持对语言的细致精微的敏感,用心选择和创造性地排列组合字、词,是通向诗歌之路的无法绕过的途径,又是必须历尽艰辛才能通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