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出生,湖北黄冈人。高中毕业于湖北省黄冈中学,本科毕业于西安电子科技大学,现为西安交通大学在读博士生。作品散见于《中国青年作家报》《西安晚报》等。
记得那年我在陕西大剧院观看了黄盈导演的话剧作品《语文课》,学生时代语文课上的回忆历历在目,不由得让人感慨万分。对于我们大多数人而言,自从高考结束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上过语文课了,然而语文课的影响却是永无止境的,能让一个人受益终生。
年少时的我对语文这门学科其实并不是特别喜欢,主要是因为那些背不完的课文,难以理解的文言文,以及无从下笔的作文。奈何碰到的几个班主任都是语文老师,在他们对语文学习的严格要求下,虽然我的语文成绩并不算突出,却也因此打下了十分坚实的基础。
我对语文课的兴趣直到上高中的时候才渐渐有所提升。我的高中黄冈中学坐落于大别山麓,扬子江畔的历史文化古城——黄州。苏轼于元丰二年被贬黄州,寓居临皋亭,就是东坡筑雪堂。或许我们高中与苏东坡有着千年不解之缘,临皋亭遗址据考证就在黄冈中学老校区,而我们的校刊也名为《雪堂》。每当夜幕降临,月亮升起之时,我常漫步在校园后的竹林中,吟诵着苏东坡的《赤壁赋》《记承天寺夜游》,一种穿越古今之感顿上心头。
在这种校园文化氛围的影响下,我对文学也变得越来越喜爱了。我们每周都有一节阅读课和作文课,阅读课是在校图书馆上的,可以看自己喜欢的报刊,而作文课的主题是每个兴趣小组讨论定的,可以自由发挥的空间很大。作文写完后就会在小组内进行传阅,每个小组成员都会给出评语,指出优缺点,即使写得不好也会收到很多鼓励的话语。
文理分科后,我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原来的文科班,进入了一个理科班学习。虽然是理科班,可语文学习并没有放松,班主任也时常鼓励我们课外要多阅读,还专门在班级后面开辟了一个图书角。即使是在最紧张的高三那年,我也坚持每天课余时间看一看最新期的报刊,而早自习日复一日的背诵也让我对那些古诗文名篇烂熟于心。
后来我来到西安上大学,由于我学习的是工科专业,传统意义上的语文课对我来说已经告一段落了,而我也开启了一段新的语文课学习历程。
工科院校的人文氛围确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浓厚,好在我碰到了一个好的机遇,也遇见了一群热爱文学的人。大一那年的学期末,我通过选拔进入了学校的校级文化育人组织——终南文化书院学习,成为了一名人文研修生。书院的活动有很多,比如诗词大赛、读书会、经典传唱音乐会等,但更多的就是人文学科的讲座了。我们根据自己的兴趣选择进入不同老师的研究小组,开展人文课题的探讨和研究,我选择的是中国传统文化方向。
于是每到周末来临时,我便前往书院去听人文学科的系列讲座,内容主要有国学经典、四大名著导读,传统文化中的生活哲学,长安历史文化等。除了校内定期的讲座外,书院还会邀请国内外的知名学者前来开展“论道终南”跨文化讲坛,印象中比较深刻的有故宫博物院故宫学研究所所长章宏伟老师,《百家讲坛》的知名历史文化学者于赓哲教授,还有研究“阳明心学”三十年的真学者——陕西师范大学丁为祥教授。
丁老师的讲座让我对王阳明的“知行合一”思想有了更深入的认识,我逐渐意识到了实践对于认知事物的重要性。“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我开始走出学校,在西安及周边地区寻访古诗词中的文化古迹。
我曾在春风胜日游逛大唐西市,领略“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的少年豪气,也曾在春雨过后迈步朱雀大街,欣赏“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早春美景;我曾在傍晚时分登上乐游原,享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无限美好,也曾在秋日黄昏踏上咸阳原,伤感“西风残照,汉家陵阙”的苍凉寂寥;我曾在春宵靠近华清池,想象“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的缠绵恩宠,也曾在雪后路过蓝关古道,体会“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的失落愤懑。
或许是我的人生阅历越来越丰富了,那些年觉得晦涩难懂的古文诗句现在看来对我不再陌生了,我仿佛拥有了和古人对话的能力,可以设身处地地感受到他们在当时那种处境下发自内心的情感。
我忽然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于是我开始用文字记录我的那些不同寻常的经历和感悟。没有了考场应试作文的束缚,我的思绪就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在笔尖肆意奔放,像什么散文、诗歌和小说这些我之前从未写过的文体都有所涉足。一开始我只是在自己的个人公众号上写,后来觉得关注的人太少,为了让更多人看到我的文章,同时也想赚点稿酬,我就尝试给一些报刊投稿。想不到第一次参加《西安晚报》的征文活动就获奖了,这给了我莫大的信心与鼓舞。直至今日,我仍然把写作作为一种习惯坚持了下来,即使再忙也不曾放弃过,这一切大概都是源自我对文学的喜爱与执念吧!